明婳诧异看着他,“是跟几位上峰么?”
“还能有谁,呵,我可是圣上钦点的探花,若非玉和公主打压,怎会被他们压在下面,他们不跟我讨教学问还想做我的恩师不成,真是可笑,一群酒囊饭袋罢了!”
“忝居高位,我只恨我投胎运气不好,不然有他们这般出身造化,我哪里会比他们更差。”
“都是一群废物。”
季淮安发完火,才看向明婳,“算了,跟你说也无用,无非就是这群人不想我好过罢了。”
明婳欲言又止,“夫君何必争一时长短呢,这种事放在心里就是了,何况那些人都是你的上峰,若是他们心中有什么不满,回头给你使绊子,那可太麻烦了。”
话音刚落,季淮安直接摔了那梨汤,汤水迸溅了明婳一身。
“我说你支支吾吾半天说什么,原来是为了说这个!没想到你也是个俗人,想着让我低头,我受的委屈还不够么,如今高大人多看我两眼,我自然是要急着表现,我若不抓着机会,将来我如何能出头!?”
“妇人之见!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短视之人么?”
明婳心中堵得慌,脸上红一阵青一阵,一股胸闷卡在胸腔里。
只觉得季淮安怎么能幼稚成这样?
空有才华,为人处世却一点也不油滑。
能爬上比他更高位置的人,还需要他去提点不成?
做官需要的是脑子,才学反倒是其次,连她这个妇人都晓得利害关系,人情往来,他这犟脾气倒是哪里来的?
季淮安让她滚出去,明婳也不想呆。
身子发凉,只觉得季淮安这段时间的脾气性格越来越古怪了。
难不成成婚后的男子都是如此?
“姑娘,怎么脸色这么难看?”小石榴还在纳鞋底,探身问道。
“你先别忙活,去铺子里让素娘准备几身漂亮的衣裳,送去给之前来我们府上那几位夫人。”
季淮安不会做人,可她不能看着他这样,总得给他铺路。
他若过不好,自己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