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淮安手握成拳,克制住自己想咆哮质问的欲望。
“的确不是为了母亲,我的铺子出事了。”
明婳说完,季淮安居然没什么反应,“什么,你的铺子?你什么时候有的铺子。”
“嫁妆,明家之前给我的铺子,最近在京城流行的衣服样式,便是我的铺子出来的。”
季淮安蹙眉,“铺子出什么事儿了?”
明婳也不隐瞒,把刚才小石榴说的话全部复述了一遍。
“如今我铺子里的人就被关在衙门里,若是牵扯出了我,夫君你也逃不掉,我这才着急上火要去周旋,顺便问问到底怎么回事,我铺子里的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的。”
“那到底是个外聘的绣娘,为了做生意投机取巧,做点什么事儿都是有可能的,你承认你在家如何知道她用了什么布料?这事你简直就是糊涂!”
季淮安越说越激动,站起来走了两步,“你现在大半夜还想去衙门,你名声还要不要了?”
“素娘没必要这么做!铺子里的生意现在很好,光是排队的都能等到半年后,她做这些事情是为什么自撅坟墓吗?何况这些衣服已经卖出了天价,早就已经回本了。”
“有可能她贪心,这事你只要全部推到那个绣娘身上不就成了?”
“这如何使得,这样我的铺子也会失去信誉,素娘小命不保!”
季淮安冷冷看着她,“关键时刻,这种人的命,没你想的那么重要。”
明婳心中一寒。
“你回房去,明日就去告那黄素娘为了谋利,在铺子里的布料上做了手脚,这件事情与你这个主家无关,你也是被蒙蔽的。”
季淮安觉得这就是最稳妥的办法,一个闺中妇人,受骗上当也很正常。
“夫君不肯帮我。”
季淮安不解,“我现在说的不就是帮你撇清关系吗?至于那铺子的确能生几个钱,可如今摊上这样的官司,可见你也不是个做生意的材料,不如关门大吉也好,图个心安。”
明婳心都凉了半截,季淮安的话句句有理,也是句句都在息事宁人。
可素娘那是活生生一条命。
既然她是她自己留下来的人,明婳不会坐视不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