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豫又对李泌说道:“李师,既然你不愿在蓬来殿中常住,朕便将光福坊的一栋别院赐给你,以便朕晨昏请教,还望李师莫要推托。”
李豫做到这个份上,李泌也不好再推辞。
李豫又道:“只是府中的奴仆还有些短缺。”
“不妨事。”李泌忙道,“臣素来俭仆,无需太多奴仆侍奉。”
“欸,奴仆还是需要的。”李豫摆手道,“好在王臣从凉州贩来长安的三千多个奴仆已经押到奉天,不日便可抵京,彼时再补上。”
一顿,李豫又笑着说道:“说起这奴仆,此番河西大捷,安西军又生俘四万,不久之后必贩来长安,彼时长安的世家高门便不会再短缺奴仆了。”
李泌笑道:“据说长安两市的奴仆价格已经涨回五十贯?”
“那已经是年前的价格。”李豫摆摆手,又说道,“年后东西两市的健仆价格已经上涨到一百贯一个了,且有价无市,根本买不到人!”
……
“你说甚?一百贯一个?现今长安的奴仆竟然如此腾贵?”康达斯难以置信。
“可不是。”前来迎接康达斯的是长安西市一位牙行掌柜,也是康达斯的熟人,名字叫裴熙,河东闻喜裴氏的远支,所以只能够混迹于长安市井之中。
稍稍一顿,裴熙又说道:“就这还有价无市,根本买不到人。”
“太好了。”康达斯兴奋得直搓手,“这下可以卖个好价钱了。”
康达斯当然高兴,因为王臣承诺过,这次卖了奴仆换成货物,再贩运到安西,其中有一成货物作为他的酬劳。
现在奴仆价格比预期涨了两倍还多。
这也就意味着他的酬劳能涨两倍多!
裴熙又道:“老康,咱们可是老交情,所以这批奴仆必须给我。”
“好说,好说。”康达斯笑眯眯的说道,“只要价格合适,我肯定先照顾裴记,毕竟你我是多年的老相与了。”
一说价格,两个人就把交情抛到了一边,变得铢锱必较。
裴熙说道:“老康你晓得的,一百贯只是行价,一旦奴仆大量涌入长安两市,奴仆价格必定出现暴跌,所以我只能给你出到半价,五十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