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悬半空带着清冷,河岸两侧有柳条打掩,树影下夜色黑得庄重。
两个黑影在河滩小道上穿梭,步子匆匆,像是那踩点的贼子。
走在前头的男子肩上扛着样东西,偶尔漏在月色下能看清前面垂着双手,后面搭着双腿。
那是个人,是石坊生产队林学虎老汉的二姑娘。
养十九个年头的人,今夜竟然跳了河。
人是捞了上来了,湿哒哒挂在林学虎老汉的肩头,水还顺着她腿脚往下流,那人没声响,也不知道是死是活。
林学虎心头倒涌起阵悲戚来:“国宝妈,我看还是领村医那看看去。”
身后撵着的女人开腔就骂。
“看什么看,死了就埋,还看医生,这事光彩呢?!轻贱骨头的玩意,自己下半身管不住,不如死了去。”
倒是可惜白养这么十几个年头。
林麦穗睁开眼听到的就是尖锐刺耳的骂声。
她也不知道这是哪里,只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扛着,四周一片漆黑,只有急匆匆的脚步声。
昨儿后半夜,实验室突然起火,她跟同事们忙着救火,结果自己打水时失足掉河塘去了。
她不会游泳,加上河塘里淤泥很深,没喊几声就沉底了,当时还以为大家忙着救火,不会有人注意,她肯定死翘翘。
还好,大难不死。
林麦穗挂在肩上晃啊晃,又吐出不少的水,人也觉得舒服不少。
“我醒了,请放我下来。”
扛着她的人不为所动,只是加快了步子。
林麦穗看着周遭的环境,他们好像进了一处村子,路上见到的都是泥瓦房。
这又是哪?
她们的实验室虽然在乡下,但是周边的农村已经实现现代化,都是小洋房跟柏油路。
从没见过这又破又烂的村子。
自己落个水而已,不至于掉到哪个穷苦山沟沟里去了吧?
林麦穗正郁闷着,就听着木门嘎吱被推开,院子里亮着暖黄的灯光,她被人放在院子的一处草垛上。
都没来得及看清院子的人跟环境,就有个小女孩跑到跟前来。
女孩看着十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