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,原本谈樾担心他拿不出手,如今一看,至少面上是过得去了,站在几个兄弟中不会突兀。
“尚可,我看很合身,倒是不用改了。”
“谢谢大哥。”
“嗯,不错,我家三弟是个好苗子,以后饭记得多吃点,我让齐管家多分你一些月利,长身体的时候不能耽误了。”
谈让又回屋去把衣裳换了,新旧好坏,都在他脸上看不出波澜,哪怕就让他穿平常的衣裳进琅琊王府都没关系,只要谈家不怕丢脸,他是无所谓的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方才取悦了大哥,他今天留的时辰格外长,书讲解的也比以往细,看似是要更加悉心栽培他。不过谈让偶尔会走神,枯燥的讲解并不能完全吸引他的注意,他惦记着赶在闭坊前去河边打水。
最近都没再遇上那只小麻雀,不知是热情耗尽了,还是被锁在了笼里。
沈令菡的热情一时半刻是耗不尽的,主要是日子不太好过。
最近她借着读书的理由,三天两头往自家小院里跑,躲清闲是一方面,主要是躲着郑氏给她们请的女先生。估摸着是郑氏省钱,不知从哪拎了个半吊子妇人来,横看竖看都没看出她懂礼知礼,阿瑶跟着学了两天,走道都快要脱离人的路线。
她不想扭捏成那副德行,能跑就跑,而且因为布料的事,于氏整日没好脸,那之后没出三日,铺子里头不负所望的又有了麻烦。
于氏身为都尉夫人,屁股后面总能有些爱巴结的夫人奉承,布料铺子这种妇人扎堆的地方,最容易生事,而且还不带重样的。
起因是几个妇人捧着几件衣裳过来,说何秀秀家里的布料又贵又劣,做了衣裳才穿几天就坏,还召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来嚷嚷,门口热闹的好像菜市场。
当时沈令菡不在,是孙掌柜处理的,那布料是他卖出去的,所以认得,是自家的没错,但衣裳破损不一定是布不好,可人要存心诬陷,那就根本说不清楚,吵起来只能是铺子吃亏,所以他据理争不过的时候,选择了吃亏是福,给那几个妇人陪了钱,这才打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