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时,江近月带着人赶到绛雪轩,黄幼兰见她过来,忙从廊下站起身,轻笑道:
“哟,嫂嫂这么晚还亲自过来呀,这外头雨大风大的,若是轿夫一个不谨慎,让你滑倒了可怎么好?谁担待得起呀!”
昔桃扶着江近月走到廊下,立刻有婆子搬了圈椅过来,江近月在黄幼兰身边坐下,似乎没听见她方才的话,只一脸平静地问:
“弟妹,这是怎么了?大半夜的,动这么大肝火。”
黄幼兰轻笑着,将情况同她复述一遍,又笑得意味不明:
“佟氏虽然是你的姨母,可是到底犯了大错,嫂嫂你知道我管家艰难,不好看在你的面子上……嫂嫂,我劝你还是避嫌吧……”
佟香凝见江近月过来,在大雨中三两步爬到廊上,身上的血和雨水交融在一起,一并滴到江近月腿边。
她趴伏在江近月脚边,紧紧抓住江近月的裙裳,仿佛抓住了希望:
“月儿,不是我拿的,真的不是我拿的,玉仪马上就要出嫁了,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?我还想看着她风风光光出门呢!我不要被赶出府!”
“我没有,月儿!我真的没有,你救救我吧!救救我!近月!”
佟姨娘趴伏的地板上很快便汇聚一地的雨水,也沾湿了江近月的衣角。
江近月弯下身,一脸严肃地问:
“姨母,你起来,把事情完完整整同大家说一遍。”
佟香凝讷讷应下,正要说话,一旁的黄幼兰就先道:
“嫂嫂,你还是回去休息吧,这事我来处理就好。”
江近月闻言,不耐地转过身,淡淡瞥她一眼:
“你也知道我是嫂嫂?”
黄幼兰闻言,眼神一变,终是没有开口。
江近月看一眼满身狼狈的佟香凝,还有院中沉默站着的侍女,每个人的身上都被大雨淋湿,连一件油衣都没有。
而黄幼兰却毫无所觉,任是让众人聚集在这小院里,将他们当成死物。
江近月皱起眉,扶着肚子站起身,对黄幼兰和三夫人说:
“这里风大,我身子受不住,都进屋再说吧。”
“知道嫂嫂如今身子娇贵,不过嫂嫂您耽误我审人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