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母妃只是轻轻地抱着她,目光冷冷地看着在庭院里受刑的宁修逸说,你是公主,就算花瓶是你打碎的,也只能是身边人替你受过。
那次她看着他为了帮自己而被打得血肉模糊时,她的内心有种说不出的震撼和懊悔,而后便是一阵难言的心疼,那种感觉甚至比打在她的身上还要疼十倍、百倍不止。
受过杖刑的宁修逸被抬回偏殿,她自责又愧疚的站在门外来回徘徊,却迟迟不敢走进去,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后来,眼看着小太监将他带血的衣物拿出来,宫女们端出来一盆又一盆的血水,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吓得停止跳动了,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走进他的房间,却看到昏暗的光线下,他了无生气地趴在床榻上,仿佛没了呼吸一样。
顾朝夕再也绷不住地冲了过去。
宁修逸原本是真的疼得快要不行了,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,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,结果在看到她进来的瞬间,慌乱地去扯被子想要盖住他为了上药方便而未着寸缕的屁股。
“嘶……”剧烈的动作让宁修逸的伤口撕裂,顾朝夕看着他脸色顷刻间泛白,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来,赶忙慌张地小跑到他床边,“逸哥哥,你没事吧?”
要说没事,其实也没事,毕竟他现在只是受了杖责,还没死。
可要说有事,也确实有事,他的屁股好像被顾朝夕给看光了,还不如死了算了。
宁修逸闭了闭眼睛,虽然有点想死,但看着顾朝夕的眼泪啪嗒啪嗒地不停往下掉,最终还是心软了,他费劲全身的力气伸出手来,揩掉她掉下来的泪珠,朝她扯出一抹强撑着的虚弱的笑来道:“没事的,其实一点都不疼,我是装出来骗他们的。”
“才不是,你骗人……”顾朝夕听着他说话时疼得忍不住发出来的颤音,眼泪立刻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往下掉,她拉着宁修逸的手哭得嗓子都哑了道,“逸哥哥,我再也不调皮了,我再也不要你因为我而受罚了。”
“乖,我真的没事。”宁修逸强撑着力气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,语气温柔,没有丝毫的怪罪她。
顾朝夕直到现在,想起当时的场景心口还是忍不住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