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再回想到当时的情况,他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死死地攥紧了拳头,连声音都抑制不住愤怒和自责:
“怪我当时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,若是那时候能够抵住镇北王爷的压力,就不会害那些全心信任我的将士们白白丢了性命,咱们东宁国也不会到最后溃不成军,要舍弃雁江十四州。”
萧墨微微蹙眉,诧异道,“镇北王爷?当时的奏报不是说您……”
他说到一半便瞬间反应过来,当时的奏报是镇北王爷呈上去的,他自然不会将真实的情况上奏。
“看来当时的镇北王爷以为您已经死无对证,便肆无忌惮的将这些事都推在您身上,自己仅仅被皇上以监督不利的罪名剥夺了官身,被降为逍遥王,三代之后无法再世袭罔替。”
萧墨薄唇紧抿,在心里反复深呼吸才勉强压制住愤怒的情绪,望向萧扬的眼眸中更加不解,“可是,凭皇上对父亲的信任,就算是和镇北王爷当庭对峙,也不见得就会落了下风,您又何必对外宣称自己已经去世,非要隐姓埋名地躲在这里?”
“因为……当时的军营里有奸细!”萧扬的目光微微暗了暗,朝着萧墨缓缓道,“当时的镇北王爷一意孤行,非要我带兵去追剩下的逃兵,企图将北芜的军队一举歼灭,我曾再三劝说,可他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般一点不肯听劝,无奈之下我只能带兵出发,可即便如此我们也没有贸然地去追,反而是制定了周密的计划。”
萧扬的声音顿了顿,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痛苦起来,沈初初见状微微蹙眉,立刻便反应过来道,“是计划泄露了?”
“嗯。”萧扬一拳砸在桌子上,眼眶通红,咬牙切齿地继续道,“不仅是计划,就连我们的兵力和路线,对方都全数知道,那场战是我此生打得最艰难的一场战。”
萧扬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渐渐被无边无际的血色染红,瞬间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抓回到了当时的战场,他们被围攻在狭窄的山谷甬道之中,头上巨石滚落。
“小心!”他伸手想要拉开旁边的士兵,却还是晚了一步,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被瞬间砸成肉饼,鲜血四溅喷在他的脸上,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让他急促的喘息着,咬紧牙关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