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砚淮点点头，“带我去吧。”
殿堂内，司鸢站在神佛面前，神色虔诚却不见丝毫恭敬。
许砚淮站在她身后，声音不喜不悲，没有一点波澜，“不信神佛？”
司鸢淡淡一笑：“我只信自己。”
神佛若是可信，前世的她也不会惨死，命格既然都可以换走，那神佛庇佑的又怎么会是她？
不庇佑她的神佛，她不信仰。
司鸢回过头，就看到许砚淮那张俊秀到惊艳绝伦的脸，他的玄衣被山风吹起一个弧度，手上的佛珠带着温润的光泽，敞开的领口隐约可以看到健壮的肌肉曲线。
“是你啊？又见面了。”
许砚淮点点头，递给她亲缘签。
“既是玄门人，亲缘签不用我说你也会用，但开弓没有回头箭，有的事情知道了，反而不是好事。”
司鸢笑了笑，“师傅，你管的太多了。”
结果对她来说其实没有那么重要，她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毫无顾忌释放自己仇恨的理由！
她是地狱恶鬼，又何谈畏惧可言？
许砚淮：“……”
堂堂京城许家豪门继承人，还是第一次被人喊师傅。
司鸢咬破中指滴在亲缘签上。
上面很快就显示了三个地点。
三个点都距离对方相当远，显然不是同样都在云城的赵家夫妻。
就是说……她真的不是赵家夫妻的孩子！
司鸢一瞬间失了力，跌坐在了蒲团上。
许砚淮有些惊讶，连忙伸出手去扶她：“没事吧？”
司鸢捂住脸。
“我没事，我只是……太高兴了！”
她的胸腔内仿佛有洪水猛兽，一瞬间席卷而来，剧烈的冲击和喜悦，还有仇恨和恍惚，都让司鸢想仰天长啸。
幸好这里是佛门，她要冷静。
许砚淮足足有一米九，半蹲着去搀扶她的姿势有些不舒服，干脆就半跪在她身边的蒲团上。
“擦擦眼泪，不要哭。”
许家三爷不会安慰人，只是眼前这个女孩的眼泪莫名有些让他失措。
他只是出于本能的不想让她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