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就因为那张脸蛋么?
她嫉恨的表情险些要挂不住了,还好她还记得自己在哪里。
无妨,再多人喜欢又如何,太子既是看上了她,定会千方百计得到她。
她的下场也不外乎和她一样,到头来都要在这如深渊的宫廷,行尸走肉般活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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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南熏亦步亦趋地跟着长公主到了慈宁宫花园。
初秋时节的京城,已经渐渐由绿泛黄,各式的菊花悄然盛开,给深宫染上了一抹秋意。
长公主比皇帝要年长上两岁,比裴聿衍更是大了一轮不止,可她底子好保养得更好。
今日穿了件紫色的衣裙,乌发盘起,发间鬓了朵芍药,无金玉镶嵌却仍显富贵之气,看着俨然三十出头的贵妇人,岁月并未留下太多的痕迹。
“小姑娘,你知道本宫是何时知道你的么?”
长公主俯身,轻抚着一株还未绽开绿菊,突得笑着看向她道。
若没方才那句动凡心,卫南熏或许会说今日,可有了刚刚的话,她就不得不与裴寂联想在一块。
她攥紧了手心,试探着道:“您是从王爷口中听说的么?”
“不,比这更早。”
卫南熏诧异地回想,难道她与长公主还有见过么。
“从那条腰带开始,本宫就记住你了。”
卫南熏猛地想起那日即风送来的匣子,是她弄丢了的腰带,也明晃晃地将她与裴寂的那段缠绵坦露于人前。
她浑身都烧了起来,脸更是止不住的发烫。
裴寂连这等事都告诉长公主了么?
既是羞,又是耻,还有无地自容的不堪。
“不是守拙告诉本宫的,是本宫自己发现的,他那等不沾女色之辈,偷藏了条女子的腰带,你说奇怪不奇怪。”
他竟然藏起来了。
等等,守拙?
“殿下,您为何唤王爷守拙……?”
“他没告诉你么,守拙是他的字啊。”
卫南熏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般,浑身僵直,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。
原来,原来他不是都骗她的,至少在名字上,他原可以随意糊弄她的,但他说的是真话。
裴寂,字守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