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对着大嬷嬷嘴上说得轻巧,什么占便宜的是她儿子,不会吃亏,却也有很多要考量的事,比如裴寂来的时候,有没有被什么人看见。卫氏的姐姐是太子妃,她却与身为皇叔的他有私情,这传出去以后对裴寂的名声可有不好。
总之翻来覆去一直无法入眠。
等到再醒来大嬷嬷已经候在旁边了,她喝了盏燕窝清了清嗓子,道:“说吧。”
大嬷嬷遣退了屋里的宫女,摇了摇头:“一直叫人盯着呢,门窗仍是紧闭的,摄政王到这会都没出来。”
姜太后闻言反而放心下来了,这都有一两个时辰了,总该成事了。
看来这姑娘对裴寂来说,也不过如此,男欢女爱一场,最多就赏点东西,纳个侧妃吧,看来是她想太多了。
刚要吩咐人下去,外头就有人来通禀了:“娘娘,摄政王来了。”
姜太后以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速度,蓦地坐起:“赶紧替哀家更衣。”
不过半刻钟,就见这个大燕最尊贵的女人,边整理衣襟边往暖阁走,看见榻上坐着的宽阔背影,脚下更快了三分。
宫女掀开了帘子,姜太后才放缓了步子,并不急着与儿子说话,反而是盯着他仔细看。
方才她还想着成事了,不必担心。
现下看到儿子面色凝重,衣裳齐整,心便一点点落了下来。
这哪有半分成事的样,分明有种为情所困的气质,这还真是,所有可能性中最差的一种了。
有什么女人是能让堂堂摄政王,到了眼前都能忍住不碰,还为其所扰的。
她在心底沉沉地叹了声气,裴寂这才把目光分了半点过来。
“母后为何这般看我。”
“哀家从未见过吾儿这般神色,自是新鲜,要多看几眼。”
裴寂掀开茶盏,轻轻地吹了吹,冷淡地道:“那您没见过的可多了。”
姜太后被他噎了,也不觉得有什么,毕竟她对这个儿子确实太过失职,他说的都是对的。
她没急着问他与那小姑娘的事,只坐在了他对面,突得笑起来。
“哀家倒是要好好谢谢这卫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