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曾想,刚踏进殿内,就听见了自家姐姐说这等混不吝的话。
裴寂的到来,让众人皆是一愣。
尤其是卫南熏,她是不知道中午两人见过的,还以为这是时隔多日后的再见,想到梦中人出现在眼前,仍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。
她是进宫了才知道,他被封了摄政王,日夜为国事操劳,难怪眼底似有些青灰。
原来他穿上衮服是这个样子的,威严肃穆,似乎自带贵胄之气。
前世她曾有幸远远仰望过皇帝一次,没能得见天颜,但想来也不过是裴寂这样了。
有的人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,他却浑然天成,想到以前给他穿布衣长衫真真是委屈他了。
也正是他身上的这股子锋芒与霸气,往往会让人不敢直视他,忽略了他的相貌,忘了他是个多么俊美的郎君。
卫南熏盯着那张熟悉的面孔,久久地看了几息,在那双漆黑的眼看过来之前,垂下了脑袋。
她在此刻真正意识到,何为云泥之别。
他是生来就要俯瞰众生芸芸的,而她不过是草芥花泥罢了,何必追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。
裴寂的五感敏锐,感觉到了小姑娘的目光,不等欣喜,就见她已经低下头。
他英气的眉毛拧紧,因他的到来,殿中的气氛也随之一凝。
直到少年爽朗的声音,打破了整个僵局。
“舅父,您怎么来了。”
“是不是知道我与阿娘过两日便要走了?我去寻您这么多回,次次都吃闭门羹,我还以为您是忘了我呢。”
满星河满心满眼都是这个舅父,西北与边关离得不远,幼年阿娘就会带他骑马去寻舅父,有时候在军营一待就是数月。
他的骑射本事,刀剑功夫,很多都是跟着舅父学的。
故而他自小最崇拜的人不是父王不是外祖父,而是这个舅父。
一看见舅父,就连方才在说什么成不成亲事他也顾不上了,赶紧几步过去,叽里呱啦一通说,瞬间成了裴寂的小跟班。
裴寂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,目光幽幽地落在那个娇小的身影上。
心中妒火中烧。
若换了裴聿衍他绝不会有这种感觉,他知道卫南熏是不可能看上裴聿衍那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