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后要是追究,老夫人自然不担责,他们这些下人却难逃活罪。
嬷嬷也知道不妥,好言好语的劝:“夫人,如今是夫人当家做主,她若想接济娘家,有的是机会,何必今日光明正大的拿?兴许是你误会了,你就安心颐养天年吧,不必管这些。”
老太太怒目而视。
“我不管,就任由她搬空我周家的库房吗?”越想越悲从中来,她一屁股坐到软榻上,拍着大腿干嚎。
“哎呦喂!我苦了半辈子,好容易苦尽甘来,结果家门不幸,娶了个杀千刀的狐媚子做儿媳,不仅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,连身边的奴才都没迷了去,帮着她说话……我的命好苦啊!”
被曲解好意,嬷嬷是哑巴吃黄连,有苦说不出,只好忙不迭认错。
老太太恶狠狠的掐她,嬷嬷忍痛不敢躲,倒茶给她喝。
“老夫人润润嗓子吧。”
老太太夺过茶杯,“咕咚咕咚”一口气喝了个干净,骂骂咧咧。
“她过门以来,吃我家的喝我家的,按理来说,养条狗都该养熟了,可她就只会吃里扒外。”
吃一堑长一智,嬷嬷不敢再出言反对,唯唯诺诺道“是”。
老太太兀自道:“都说沈家教女有方,我以前蠢,信以为真,现在看来,狗屁不是!”
“我也算活明白了。”
“什么一家子骨肉亲情,还比不上真金白银靠谱!”
她越说越没边,嬷嬷听得心惊胆战,屋里人多口杂,这些话传出去,那可不得了了!
嬷嬷暗中打手势,让他们离开。
下人也怕听得过多,会惹火烧身,脚下抹油溜之大吉。
这些事沈琉璃浑然不知。
朝霞才破云而出,大街小巷已人头攒动,热闹非凡。
河间郡王府与周府在一南一北,要两刻钟路程,左右无事可做,沈琉璃撑着头昏昏欲睡。
到了地方,红袖本舍不得叫她,不想她自己醒了。
“到了?”
“到了,我瞧夫人昨夜没睡好,要不再休息一会?”
“不必了。”沈琉璃掩唇打了个哈欠,眼中的睡意褪去,只余一片清明,被红袖搀着走下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