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康明遣散了府上所有的仆役,只有几个贴身照顾的,跟在主子身边时间久了,没有走。
被官差押着的穆辞骁,看着跟在自己不远处的一家人,心痛万分。
“爹,娘,你们别跟着我了,边疆之地环境恶劣,你们适应不了的。”
换上了粗布衣裳的穆康明,看起来苍老了许多,“说的什么话,你自小在京城长大都受得了,我和你娘年轻时还在边疆住过,怎么就适应不了了。”
这穆辞骁还真没听说过,他问穆康时身边的辛修敏,“娘,爹说的是真的吗?”
辛修敏原本富态的脸上,此刻也是眉头紧锁,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衣裳,也没有了在王府珠光宝气的模样。
看向穆辞骁的眼中,更是数不尽的忧愁,“自然是真的,可你和爹娘不一样,你的性子爹娘最是清楚,怎么会毒害陛下呢,只怪父母无能,不能为我儿沉冤得雪。”
穆辞骁没有答话,又走了一段,到歇脚的驿站。
官差们去喝酒吃肉,手铐虽没解开,却也放他去和穆康明他们团聚了。
连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走上前,为他打抱不平道:“真的和世子没关系,我确定。”
穆康明看了一眼那两个官差,又让连福去买些吃的。
将人支开后,他低声问道:“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,你同爹说,爹想办法救你。”
穆辞骁看着这张为他操碎了心的脸,心底泛起一丝苦涩。
“爹,害他的人是曾经你在宫里时,救过他一命的人,也是他见我有危险才铤而走险的。可这都不重要的,重要的是,陛下他知道,不是我害的他。”
穆康时或许不知道是谁要害他,但他一定知道,当时的自己正被他严加看守着,根本没有下毒害他的可能。
他到现在都以为是自己南巡水土不服造成的,可这都不重要,因为他的目的,也只是想害自己而已。
辛修敏顿时坐不住了,拍了下桌子,怒道:“他知道不是你害的,为什么还要发配你去边疆。”
穆辞骁上前抓住她的手,“娘,您先不要生气。这件事我确实是冤枉的,可另外一件事,却不冤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