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离开的时候,伴当甲还不放心,回头质询李杏檀:“小娘子,你是哪里人?姓甚名谁?”
李杏檀假装害怕,结结巴巴道:“我,我,姓,姓李,是,是,是靠海村人……”
身子向后倒仰,故意露出拐杖,以及不灵便的左腿。
伴当乙越发放心,大声说:“阿壹,别总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了。你没看到么,这是个小瘸子!一个村子里来的瘸子,能翻起什么风浪!快走吧!”
伴当甲这才放下疑心,和伴当乙一起带着世子爷走了。
……
议事厅中,顾铸站在下首,笔管条直,八风不动。
穿着粗布衣衫的他,气势风度,压过上首踱步不休的两个官员一头。就好像他才是上位者一样。
布政使司王翰和巡抚雷永仁,两个七尺男儿,对着转圈圈。
等世子来定夺。
可世子呢??
“世子来了!”
“他晕过去了,急病!”
两名伴当一左一右扛着世子走了进来,屋子里顿时乱成一片。雷永仁和王翰一拥而上,孙先生摸着脉搏半晌,皱着眉毛道:“在下才疏学浅,对医理不甚通晓。从脉象看只是睡着而已,但却一直叫不醒……”
“啊这,如何是好?”
雷永仁就对一直在等候回复的顾铸甩甩袖子:“既是如此,你先回去吧。世子不清醒,谁也不好下免除工役的命令。”
顾铸一怔。
铁捕头有心想要帮他说话,奈何在这里他说不上话,急得满头大汗。满眼愧疚地看着顾铸。
上头的官们却没有继续管他们,只围着世子忙乱。
顾铸抿了抿唇,上前去,朗声道:“在下不才,乡野间的跌打急救,也略懂一些。不如让在下一试?”
他有意放大了说话声,气息送出,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,屋顶上微尘扑簌簌而下。
在场人等,有一个算一个,全都成了鹌鹑!
王翰是文官,首先眼底划过一丝恐惧,抬头看向铁捕头:“铁捕头,你……”
铁捕头粗声粗气的:“下官和顾铁匠相交日久,他人粗鲁些,却是忠良之辈!”
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