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!能得她。谁还不是这么过来的?自己的丈夫今天去从军,人都已经出发一个时辰了,她还在床上躺着呢!这可真是秀才家的好教养。”
想起今天天没亮就出发从军的三儿子,老妇人的心里就是一阵泛酸。
这些年朝廷连年征兵,他们家实在是拿不出二十两银子去抵兵役了。天知道老三这一去,还有没有命回来。
“娘,我怎么说来着?这丧父丧母之女就娶不得,没人教没人管的,一点礼数都没有不说,昨天进门的时候就没看见嫁妆。”老大媳妇钱芬芳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着。
听老大媳妇提起这事,几个女人都沉默了。
老二媳妇方秀儿面色尴尬,她的嫁妆也是少得可怜,仅几身破衣服而已,过去没少看婆婆和几个妯娌的脸色。
这下子,总算是有个比她还不如的了。
“哼!要不是看她那去世的爹是个秀才,老三又是仓促成亲,哪里轮得到她?就这还花了咱家三两银子的聘礼呢!结果连根纱都没带进门。”老妇人越想越气,阴沉着脸。
随即指了指旁边站着的一对龙凤胎道:“还不快去,把你们娘给我叫起来。”
屋里的顾千兰听着外面的对话,早已经醒了过来。
此刻的她,生活在一个名叫连苍王朝的国家,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时代。
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,刚才说话的人应该就是这具身体的婆婆,余钱氏。而院子里和她对话的几位,分别是她的两个嫂嫂和一个弟媳。
现在看来,这几个女人就没一个是好相与的。
她缓缓支起身子,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破旧并且有些漏风的茅草屋。
屋子里陈设极为简单,仅一张缺了角的桌子,三把磨得有些光亮的小木凳,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。
低头看自己这副身体,干瘪清瘦的身子未着寸缕,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棉絮,上面摞满了补丁,身下是张硬绑绑的木板床铺着一层稻草,微微一动就发出吱呀的声响。
她小脸一红,不由得想起昨夜的疯狂。
她颤抖着伸出手拿起放在床头的衣服往身上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