迟欢懵了，大脑像是短路了一样，完全不能思考。
陆斯臣额角不可控制地突突直跳，一丝理智尚存，火气半压半释放。
“敬而远之的雇主，还是不能得罪的金主，又或者是泾渭分明的上下级？发生这种事，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？你是真打算在局子里待几天？宁愿被拘留，也不想麻烦我？”
迟欢嘴巴微微张开，忽然就有些慌乱。
虽然不知道陆斯臣这股气是从哪儿来的，但她看得出来，他是真的生气了。
也不知道是被车里的暖风吹的，还是被他连番的质问问的，她晕头晕脑，一时情急竟脱口而出。
“我我、我饿了，你饿不饿？”
一瞬间的安静，迟欢恨不得一掌把自己拍飞。
这说得什么鬼东西？不会说话可以不说！
陆斯臣却是气笑了，俊朗面容在怒气下盛放出惊心的魄势，深邃立体的五官因为咄咄逼人也更加动人心魄。
“你是不是只会这一套？又觉得欠我人情了，就这么急着还？我越把你当自己人，你就对我越客气，是不是打算还完人情好彻底跟我划清界限？”
这几日的烦心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，他看似完全不相干没道理的话，其实早已在他心里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。
迟欢从没见过这样的他，也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她大脑宕机，理不清也抓不住他话里的深意，最后只好将错就错。
“不是还人情，我是真的饿了……”
言语间，还不自觉流露出了一丝委屈。
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，也没有像他说的那样想。
这么一大顶帽子扣下来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辩白。
她垂下眼帘，抓着大衣前襟的手不自觉捏紧，指尖渐次泛白。
陆斯臣忽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他薄唇紧抿，看着她浓密卷翘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轻轻打着颤，一盆冷水兜头浇下，浇熄了怒火，也浇醒了理智。
她才受了委屈，他这是在干什么？
顷刻间，心绪烦躁的无以复加，他别开眼，闭嘴不再有只言片语。
车厢里明明吹着暖风，可气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