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会儿她却只是眨巴眨巴眼，“我跟您客气，您跟我发脾气，我哪儿还敢啊。”
陆斯臣有些意外，墨眸深深锁着她，像是要确定什么似的，“你吃太饱，脑缺氧？”
没喝酒还能这么跟他说话，不会是脑子飘了吧？
还是她那碗米线汤底里有酒？
迟欢迎着他狐疑的目光“唔”了声，抬手摸了摸耳朵。
她一羞窘或者难为情的时候，就会有这样的小动作。
沉默几秒，她目光清凌凌地看去。
“不是还人情，只是单纯想跟您分享一下，以前还在京大上学的时候，我和朋友经常去，所以也想带您去尝尝，那条街上还有很多好吃的，我可以带您都转转，就是不知道，您愿不愿意。”
简简单单几句话，却说得陆斯臣身心舒畅，心情大好。
他太清楚，循规蹈矩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她，能做出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邀请，已经是一个转变了。
“哦？”他面上平平，不显山不露水，但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试探的意味，“带雇主去，不会觉得有压力？”
迟欢轻咬了下唇角，眼神飘忽了下，才又落到陆斯臣脸上。
她看着他，深吸一口气，说，“不是雇主，是朋友。”
陆斯臣不吭声，一双黑瞳宛若深不见底的潭水，目光却多了几分热意。
“陆先生，今天能在警察局见到您，能被您带出来，我很感动，也很开心，如果您不觉得越界的话，我会把您当成朋友，就像您把我当自己人一样。”
周遭安静，热气已经散了，迟欢却不觉得冷。
她心里其实是有些紧张的，等待回应的过程变得尤其漫长。
但其实也只是过了几秒，陆斯臣轻启薄唇，低沉嗓音缓缓响起，“我说过，你做什么都不算越界。”
像是有什么轻轻拨动了心弦，迟欢心底蓦地一颤。
忽略心底一闪而逝的异样，她眉眼弯弯，“那就好。”
陆斯臣瞳仁里倒映着她俏丽的脸，心里彻底放晴。
感情需要耐心？
这玩意他的确没有。
但如果是她，他不介意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