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不真实感,在他站在电梯口跟她说晚安的时候,几乎达到了顶峰。
热水从花洒里流泻出来,顺着迟欢的湿发一路往下,在地砖上铺开一层浅浅的水泽,头顶的灯在水面和瓷砖之间反射出稀碎的光芒。
迟欢霍然睁眼,抹了把脸上的水,顺手关掉了花洒。
浴室的空间有限,雾气缭绕如幻境,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了,她的头脑也清醒了。
……
彼时,秦淮就在对门。
他像条跟屁虫似的,跟在穿着浴袍的陆斯臣身后,从卧室一路跟到客厅。
“臣哥,那女的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?别跟我说只是家庭医生,我可不信!”
客厅里,商昭也在,看着秦淮那副抓心挠肝的好奇劲,挑了下眉,又优哉游哉地低头摆弄手机。
陆斯臣在另一边沙发坐下,拿着毛巾擦头发,不答反问,“你觉得是什么关系?”
秦淮一脸八卦,“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?”
他摩挲着下巴,又“啧”了声,“可你不是还要找嫂子吗?难不成你找到人间真爱了,就不打算着嫂子了?可是你还顶着个已婚的身份,人家姑娘能同意吗?”
他问题一大堆,嘴里嘚嘚个没完,陆斯臣毫不怀疑再让他说下去,他连两人孩子的名字都给起好了。
“蠢。”把毛巾往旁边一丢,他斜了对方一眼。
十分钟后,得知一切真相的秦淮差点没蹦到房顶上去。
他整个人呆坐在沙发上,被雷得外焦里嫩。
“这个世界太玄幻了,你找了嫂子那么久,没想到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……”
陆斯臣警告他,“她还什么都不知道,你别说漏嘴。”
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,“也别在她朋友面前乱说。”
秦淮想起今晚自己送张瑜回家的路上嘚啵嘚的话,浑身一激灵,顿时心虚不已。
他眼神飘忽,应了声“知道”,暗道以后绝对不嘴碎了。
又消化了许久,他悠悠感叹一句,“臣哥,你这追妻路漫漫啊。”
陆斯臣眼皮一跳,没搭理他这一茬,反问道,“你电话里说有事,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