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算阴间作息,但每天都要到十二点才会放下手机。
为了保证七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,她租房子都是租在公司附近,出门早就扫辆单车,出门晚坐地铁两站就到,睡到八点起来心都不慌。
论命苦,还得是高三生。
“你今天怎么了?怪怪的。”
从宿舍楼去教学楼也有长长的一条路,戴佳走得飞快,章韵宜都快跟不上,被她拖着健步如飞,正气喘吁吁,冷不丁听到这句话,章韵宜眉心一跳,果断为自己找了个理由,“有点不舒服,估计大姨妈快来了。”
戴佳嗯了声,紧接着又担忧道:“月初啊?那你明年高考要是撞上了怎么办?”
章韵宜:“……”
她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,“佳姐,你好幽默哦。”
但这话说完后,她又难免心肌梗塞。重生这么宝贵的名额,她觉得完全可以给别人,比如那些对过去有很深遗憾的人,给她纯属浪费,一来,她没有哪个亲朋好友意外离世,二来,她也没有错过什么人生中的美好。
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,平平安安,快快乐乐,非要说缺憾,有,那就是勇闯娱乐圈之旅以失败收场。
高考后为了追星跟朋友去了横店,跑了几个片场的龙套,加了经纪人的微信,大二这年在经纪人的牵线搭桥之下,她签了五年的合约,彼时她被娱乐圈的光鲜吸引,一头扎了进去,在没有半点水花的电视剧里打酱油,几年过去,归来仍是素人。
父母忍无可忍,非要她回江州。
她仔细琢磨,合同到期后毫不犹豫溜了回来,在家当了几个月的全职女儿,实在闲得无聊,广投简历,四处撒网,在二十六岁这一年,正式成为一名社畜,朝九晚六,双休,五险二金,待遇稳定。
“没办法呀。”戴佳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,“放假在家时,我爸妈天天在我耳边唠叨,说什么只要再坚持一年就好啦,这辈子就只苦一年,我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