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溶月看看匣子里没丢什么东西,这才冷冷说道:“你也不必如此做作。偷盗之事,自有县丞、司吏发落于你。”
说罢,她掸掸衣裳看向青萍:“咱们走吧,别让长公主久等。”
柳溶月怀里揣了本奇怪的书册,她觉得这东西让苏旭如此用心掩藏,必然有他的道理。所以能快走就快走,免得夜长梦多让人发现她拿走了要紧的东西。
柳溶月其实并不疑心齐良斋是奉了皇帝口谕前来代理宛平县令,事出仓促手续不全她也大概明白。只是新大人半夜三更出来办案,怎么赵县丞、李司吏一个不见?再想一想,这下子后宅吵吵嚷嚷、人仰马翻,若是平常,好事的苗太太定然冲出来连帮衬再看热闹。如今苗太太也没了踪影,可见是人间冷暖、世态炎凉。唉……也不知道苏旭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,如今囚在刑部是怎样的苦楚……
想到这里,柳溶月眼圈儿一红,不过她抿了抿嘴,咬牙忍住了!
她知道,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。
目送着柳溶月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出了大门,齐良斋气得猛一顿足。
大家同科进士,他比苏旭考的名次还好。去年这会儿,苏旭被皇帝扔到宛平当县令,被他好顿嘲笑。
谁知当了一年的官,齐良斋才渐渐明白过味儿来:翰林院清水衙门真能把活人淡出个鸟来!熬资历升官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?反倒听说苏探花在宛平干得有声有色。且人人都说,三年知府,十万白银。如此说来,苏探花必然也没少捞。这等名利双收的好事儿,竟然让那小白脸占了去,岂不让人恼恨?!
齐良斋前些日子巴巴儿娶了苏尚书府中姨娘的侄女,一则是贪图寒香年轻貌美;二是苏尚书这一年来在朝中立得甚稳,而且人家毕竟朝中故旧无数,所以齐良斋才动了攀附的念头。
结果晦气就在这里!刚把那哭哭啼啼的小娘们儿娶到手,苏家扭头就坏了事!他投靠秦王,幸得赏识,忙着洗脱这层关系还来不及呢!齐良斋现在想起来周氏那愁眉不展的样子就心头火起,直想回家先揍她一顿再说!
所以齐良斋处置起苏旭的内眷才如此心狠手毒!他这是忙不迭地要向秦王表忠呢!
看看外面大长公主的车驾还没动地儿,齐良斋心头一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