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时候,他牵着她去上幼儿园,给她买最漂亮的公主裙,替她揍那些欺负她的混账小男孩,在她睡不着时坐在她床边给她讲故事。
再大些,她第一次生理期是靳嘉霁亲自去买的卫生巾,她疼得厉害,也是他帮她暖肚子冲红糖水,如兄如父。
方知许没办法不爱他。
靳嘉霁在她生命中留下了太多痕迹,每一次宠溺纵容都在蛊惑她继续靠近。
她开玩笑说了无数次喜欢他,靳嘉霁却只当是个玩笑,训斥她不懂规矩,却一点没放在心上。而在毕业前夕,老师问她要不要出国研修时,靳嘉霁牵着她的手把她送到宿舍楼下,让她在国外好好照顾自己。
她没办法再克制,大着胆子搂住他的脖子,借酒装疯吻上那对薄唇:“小叔,我不想出国了,你娶我好不好?”
那是方知许第一次看见那双清冽的眉眼冷下来,平日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,只剩化不开的冷。
他说:“方知许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?我是你的小叔。”
她执着抱紧他:“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为什么我不能嫁给你?”
“我养你这么久,你是跟谁学得这样不知廉耻?”
靳嘉霁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,声音冷郁:“我比你大十岁,还是你小姑姑的未婚夫,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?”
那时的她呆呆看着靳嘉霁,什么话也说不出,然后被他漠然扔在雪地上,注视他的背影在雪地中消失。
第二天,她就出了国。
靳嘉霁没再联系过她,态度也十分清楚。
他觉得她不知廉耻,她的心意,在他眼中恐怕比垃圾都不如。
方知许在雪地中站了很久才回神,带着行李箱上楼。
宿舍刚收拾妥当,她的手机忽然响了。
看见那个号码时,方知许愣了一瞬,无意识掐紧掌心。
它不在联系人列表,却被她烂熟于心。
是靳嘉霁。
时间仿佛都凝固了,电话始终锲而不舍响着,告诉她并不是幻觉。
方知许的手顿在半空,很久才拿起手机,语气客套:“小叔,有事吗?”
听筒传来男人疏冷的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