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场戏……”
她并没有如他们设想那般身体透明消失,魂烛熄灭,在听完最后一场戏后,钟倩推着轮椅离去。
路上她第一次拒绝了丈夫的帮忙,低垂着头,乌顺长发滑过耳廓,遮住了她的脸色。
“先别跟着我。”
钟倩语气平静地道。
陆屿白整个人怔在原地,他想要张口解释,却怕自己的解释,会给妻子带来双重伤害,竭力克制着拦住她的冲动,看着她转动着轮椅,慢慢往单元楼里过去。
在她背影消失前,他抬脚跟了上去,与她距离不近不远。
妻子乘坐电梯,到了四楼。
陆屿白走电梯,疾步跑到第四楼,听到电梯门叮一声打开,妻子出来,推着轮椅回了家。
他听到了房门关上的声音。
陆屿白看着紧闭的房门,整颗心沉入谷底,眼底血色似潮水一般翻涌,漆黑如墨的瞳仁在眼眶里疯狂转动,宛若发生故障的机器。
他的情绪在崩坏边缘。
陆屿白病态的执念与爱意,将妻子困在这个地方。
他经历无数遍循环之苦,而妻子要在无数循环中,逐渐发现真相,丧失生的希望。
无尽的纠缠,对妻子而言,不过是加深她的痛苦而已。
而他,是造成妻子痛苦的罪魁祸首。
所以,当妻子隔着不怎么隔音的房门,声音哽咽,带着哭腔问他的时候,陆屿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“我都已经死了,还不够为你的哥哥赎罪吗?”
每个字,如同锋利刀刃剜过他的心脏,密密麻麻,陆屿白几近窒息。
他无法解释,自己的所作所为,已经没资格从她那里得到宽恕的机会。
从一开始他就做错了。
陆屿白自以为在复仇,可从始至终都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欲。
他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,血红的眼里淌满泪水,心犹如浸在浓烈的酸液之中,贴着房门蜷缩着。
更像是被主人弃之门外的流浪狗。
……
楼道里,偷看到这一幕的花悦抬手示意齐河上楼。
回到房间,齐河瞠目结舌地道。
“没想到副本boss