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他只在她唱戏时候才能看到的光彩。
陆屿白嗓音嘶哑,颤着声道:“好…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……”
他话还没说完,钟倩摇头打断。
“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忙。”
说罢,她推着轮椅乘坐电梯消失在他眼前。
陆屿白孤身站在原地,高大身躯形成的阴影落在墙面上,影子扭曲拉长。
躲在墙后的花悦示意齐河下楼。
花悦边下楼边说。
“女主人熬下来了,这是好事。”
齐河忍不住好奇问:“他们是在闹离婚吗?他们离婚怎么办?我们还能离开这里吗?”
说完这句话,他脚下被一只鬼手攥住,整个人往前栽倒,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花悦及时扶住了他。
瞪着他道:“我说了别乱说话!女主人选择离开,但不代表不爱男主人。”
齐河胆战心惊,长了记性,连连点头。
……
钟倩在小区找了一栋离家稍远一些的居民楼,在一楼找了个空房间住下。
她撑着病弱身体,将屋子打扫干净,接着拿出那身打工凑钱买的戏服,穿上。
这一过程并不容易,她就像牙牙学语的小孩,如果很难做到,那她就慢慢来,一个小时不行,那她就花两个小时。
她耐心很足,而且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。
屋里有电视机,打开就是戏剧节目,钟倩练完嗓子,就坐在沙发上听戏。
至于屋外的动静,她装作没听到。
陆屿白像贼一样,趴门缝偷看。
当看到妻子以自己的力气,打扫卫生,从轮椅爬上爬下,累得躺在地上大汗淋漓,也没能让她放弃,身体羸弱,却神魂强大的样子,陆屿白心情极其复杂。
好几次都差点没忍住冲进去,但妻子比他想的要更坚韧强大,总是能重新爬起来。
陆屿白心如刀割,每当看她累得坐不起来,整个胸腔都像是被穿针的密密麻麻长线拉扯着疼痛。
他很清楚,她所说不需要任何人帮助的意思,她想要自己活一次,不想依靠旁人,也是为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