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催着他,将他往外推。
在手术结束的第二天晚上,季宴礼的眼皮动了动,接着是手指,极小的幅度。
却是要苏醒的征兆。
白天温韵晕过去后,就一直没有苏醒,病倒了。
季允城短短几天,长出了白头发,挺拔的身影硬撑着。
要等儿子醒过来,要承受女儿去世的噩耗,要做妻子的后盾,让她振作起来,公司那边又不得不管。
这个时候,他不能感到一丝一毫的累。
家还要支撑下去,生活还要继续。
季宴礼醒来前,季允城一整天待在医院,晚上来到重症监护室的玻璃门外,坐在长椅上,沉默地望着昏迷的儿子。
坐了将近一小时,坐了多久,就看了多久,什么也没干,只在反思。
感到自责和愧疚的,不只有温韵。
却在起身离开时,转身的瞬间,他动作突然停住。
立即不可置信地扭头看去,快走两步到玻璃前,目不转睛地看着里面。
直到季宴礼更大幅度地动了动手指,他才确认自己没看错。
几乎是在下一秒,季宴礼猛的睁开眼,胸膛起伏很快,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挣脱出来。
还在心有余悸。
季允城又惊又喜,和刚做人父时的心情差不多,愣了几秒,一边走一边喊医生。
步伐匆忙而凌乱。
医生听到消息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误听了,面上点着头,心里却是不信的。
发生那么严重的车祸,哪能那么容易醒?
大多数都是变成了植物人,更别说手术后第二天,天方夜谭。
他们更愿意相信是家属太期盼奇迹发生,看错了而已。
可真当走到重症监护室,真真切切看到季宴礼睁着眼时,脸色大变,立即换上衣服进去。
一起过来的还有沈连溪,他和周时泽轮流在这里陪护。
陪兄弟也是陪叔叔阿姨。
季允城让他们回去,他们不听。
丧子之痛不是一般人能受的,更别说活着的那个之后是什么情况还不确定。
想着,他们留下来帮帮忙也是好的。
看到苏醒过来的季宴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