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慧转过头看着他。
他弯腰,给她调整枕头高度,扶着她躺下来,眼睛扫到她的手背。
那细细的塑料管子里回了一截血。
“怎么又动到针头。”他叫来医生,看输液袋里剩余的药剂不多,便索性给她撤了。
明慧按了会儿手背,肖神说:“这只手估计也要废了。明天要扎哪里,这儿?这儿?”
他一会儿摁她额头,一会儿摁她的脚。
明慧瘪着嘴,一声不吭,不搭他的话。
男人轻叹口气,关了灯,调整床头灯的亮度:“睡吧。”
明慧始终看着他,眼睛渐渐红了起来。
他难得温柔。
此刻对她的温柔,包括那几句故作轻松的话,也只是为了他想要维护的那个人。
她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,瓮声瓮气道:“你去给她传句话,她不来惹我,我是不会对她怎么样的。可她既然来动我,我虽没那么多护着我的人,但要跟她拼命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说完,闭上眼睛。
肖神坐在床沿看她隆起的身影,明知她气恼,其实想跟她说几句,可是她不依不饶的话,这事儿又没完没了。
男人轻叹了口气,过了会儿才离开。
自这之后,明慧就住在酒店养病,肖神不是没让她回公馆,是她拒绝,不愿意。
章医生的医术好,用药也准确,中西医齐下,肺炎很快就好转,之后几天就是用中医之法补气养生。
肖神依旧晚上过来陪她,他倒是不睡隔壁,跟她睡一个被窝里去了。
夜里把她抱在怀里,只是让她背对着他,不许她在他面前乱咳嗽。
明慧动一下,他就收紧手臂,勒得她差点不能呼吸。
他很早就起床,明慧睡得模模糊糊时,似乎听到他咳嗽了一声。
她在睡梦里狞笑,我沉沦,你也必须沉沦,我生病,你也必须生病。
翻了个身,她继续睡得深沉。
秦岩来接肖神去公司,听到他咳嗽两声,皱着眉说:“先生,你的脸色不好,是不是病了?”
肖神捏了捏眉心,眼皮底下有几分疲惫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