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，老婆婆沉叹了口气：“前阵子小顾还进宋家老宅呆了很久，看起来心情不太好，要是吵架…夫妻哪有隔夜仇说开就好了。”
宋瑶沉默着往前走去，旁边的简睢宁察觉她情绪不对：“你…”
她盯着巷弄尽头被夕阳浸透的独栋老宅，眼眶有瞬间酸涩：“我和顾墨琛家境差距悬殊，那时我也在想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，我们的爱情会不会纯粹点？”
那样的话，顾墨琛就不会因为贴上顾家继承人的标签，陷入连轴转的忙碌，不会因为繁重的应酬搪塞她，不会…因为压力时的消遣追求所谓的“新鲜感”。
可宋瑶明白，这些都只是她骗自己的说辞，爱情变质只会因为出现了更爱的。
回过神来，她已经站定在宋家老宅前。
宋瑶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沉重的锁扣，两人穿过前院来到屋内。
她和宋父都已经很久没回老宅，却没想到屋内依旧干净整洁，像每月都有人来特意打扫过，连柜上的全家福都擦的锃亮：“你随便坐，我收拾下必需品就走。”
叮嘱过后，宋瑶察觉简睢宁正盯着全家福，不由哑然失笑：“我小时候跟现在是不是不太像？”
“挺像的，小时候脸蛋圆嘟嘟的很可爱。”
趁闲聊的间隙，宋瑶简单收拾好母亲的东西和幼时的玩具，最后蹲下身拖出房间内床下的大皮箱，打开后的那瞬间她怔忡愣在原地。
箱子最上层，正摆着只被塑封袋裹起的纽扣眼粉绒兔。
它脖颈处涌出的绵絮被磕绊生涩的针线缝住，手脚的窟窿也都是细碎的补丁。
宋瑶将玩偶放在掌心翻动着，看到缝线处微末的血点，倏然想起刚才在巷口婆婆说的话，唇瓣微颤，没意识到眼角落了滴痛苦的泪，
这是顾墨琛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