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承鼻腔轻哼出一口气,“受不起。”
裴晰看着这两人,忽然有一种小学生拌嘴的感觉。
“爱受不受。”裴致也不再给他面子,拉着裴晰就要往旁边的小电驴走,“走,咱们回家。”
裴致力气大,裴晰被他扯着往前走了一步,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停下来转头开口:“江承。”
她笑了笑,路灯下甜美得好似融化的糖,“刚才忘记和你说了,谢谢你。”
江承怔愣一瞬,然后低声道:“不客气。”
裴晰笑着朝他摆手,“再见。”
裴致把胳膊搭在裴晰的肩膀上,另一只手去掰她的头,一边扯着她往前走,一边没好气道:“再什么见,再也不见,快回家!”
裴晰被他强制地掰过去,没有看到身后,江承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,却终究没有抬起来。
等到她再次回头,只看到江承离开的背影,他拿了自己的包,依旧是黑色的,很大的运动包,斜挎着背在薄而挺直的脊背上,整个人都被黑色笼罩着,仿佛又要和黑夜融为一体。
裴晰不自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,想起刚才江承给伤口消毒的画面。
梦中那个偏执霸道的江承,和刚才那个有些温柔的江承,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