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碰她的手,可她的手骨僵硬,怕她唤疼。
琉璃似的,一碰就碎。
尉迟砚越发心慌,身体不断往深渊坠落,一直找不到落脚点,阴鸷容色夹杂着小心翼翼,不敢碰她分毫。
他脾气不好,让她总是害怕。
等到晚晚醒来,他他会改的。
矜贵之人低头轻声辩解,悄悄垂下高傲头颅,可床上的人听不见。
一连五日,尉迟砚衣不解带照顾玉晚,政事甩给长公主不再过问,下巴长出青黑胡茬也没刮,只一眨不眨盯着玉晚,不眠不休不敢有丝毫松懈。
“唔”
玉晚喝不下药,中途呕吐好几次。
小脸满是难受痛苦。
“尉迟砚,我好难受,你你放过我吧”
“太黑了,我、我不逃了”
“我唔”
她反复昏迷又醒,越来越清瘦,总是胡言乱语。
尉迟砚冷冶面容满是憔悴,心慌抓紧她手臂:“晚晚,本王不会放开你”
可她迟迟不见好转。
直到半月后,整碗灌下去的汤药发挥药效,她才终于慢慢清醒,结束磨人的日子。
哪怕尉迟砚瞒住她,她似乎也知晓身体不对劲,时常抚着小腹,呆呆望着窗外,不知在想什么。
整日郁郁寡欢,像关傻了一样,不再说话,不再鲜活。
尉迟砚怕她厌恶的眼色,只得伫立在院外,远远望上一眼,见她安好便逃也似的离开,怕她掀起那些伤疤。
痛他,也痛她。
“主子,您吩咐救治的那个丫头,已于昨日去世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