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用来喂蛊的这些人……都是什么人?”
符师宴平静地说:“放心,我不会滥杀平民百姓,我也不想给‘奈何’找麻烦,这些都是买来的奴隶。”
沈灵隽一句“奴隶的命就不是命了吗”卡在嗓子眼里。
从当今的律法上来说,买下奴隶,就是连奴隶的性命也一起买下了,想怎么处置这些奴隶就怎么处置,的确是没有问题的。
可这并不代表,这一切就是合理的,是可以接受的。
符师宴说:“我也不想因为一个羽沉毒,就杀这么多人,所以才请沈夫人过来,看看能不能彻底解毒。”
沈灵隽咬牙,知道这就是他算准了她的反应。
从墨重瑰那边来说,她不想给符师宴解毒;但作为一个医者,她实在是做不到,明明有可能让这么多人无需惨死,却袖手旁观。
沈灵隽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:“好……你把这个用蛊虫来制药的方子给我看看,我看能不能改进一下,可以彻底解毒。”
符师宴微微一笑:“自然可以。”
回到奈何山山顶,沈灵隽看过方子,也不由得暗叹,虽然造的杀孽太重,但这个方子的确是厉害,难怪号称能压得住天下一切奇毒剧毒。
她思量了一下,她当初做出来的羽沉毒的确是不好解,但有了这个方子作为基础,就有了突破口,可以在这上面再改进改进,改成对羽沉毒更有针对性的配方,应该能够彻底解毒。
只是,墨重瑰……他会怎么想?
她当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,给符师宴解了一次羽沉毒;而现在,她明明已经知道了一切,却又要给符师宴解一次羽沉毒。
沈灵隽竭力让自己不去想墨重瑰的反应。她并不后悔她的决定,即便她不帮符师宴,他反正已经有了压制毒性的方子,只要他能养一辈子的蛊虫来制药,就能照样活一辈子。她做的事情,只不过是让那成千上万的人不用惨死而已。
现在她不敢对符师宴动什么手脚,不然在这奈何山人家的地盘上,就算她侥幸杀了符师宴,她肯定马上也得死,有一百条命都不够逃出去的。
但她知道墨重瑰一定会来找她的,到时候她在逃出去之前,再看看能不能见机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