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花走到近前,见温元姝竟然泪流满面,顿时也顾不上恼了,连忙伸手把人揽进怀里:“夫人,您这是怎么了,谁欺负您了?!”
温元姝抱着她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好半晌才缓和下来。
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:“我、我没事,刚才做了一场噩梦罢了。”
闻言,春花是又心疼又想笑:“夫人,您怎么出了家门,胆子还变小了呢?”
听了她的话,温元姝也忍不住破涕为笑。
她从春花手里接过帕子,又缓和了一会儿,道:“外面怎么了?”
春花脸色一僵,随即一脸晦气:“还不是那老夫人!说您嫁进来两年了还无所出,又提过继孩子的事儿呢!”
生不出孩子,这能怪温元姝吗!
那安远侯一年到头也不来一次,要温元姝真有了身孕,那事儿才大了!
春花实在是替温元姝委屈:“老夫人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,这两天每日都派人来一趟,催命似的,烦死了!”
闻言,温元姝眸中闪过一抹寒光。
前世的这个时候,她被老夫人和裴则玉逼着认下了一个孩子。
老夫人只说那孩子是裴家族人,但实际上却是由裴则玉和其表妹所生的,前世,她将这孩子视若己出,悉心教导,还屡次舍下脸面,去为他请得名师教导。
温元姝虽然出身武将世家,但温衡与一位大儒是至交好友,于是她亲自出面将人请了过来,后来,又倾尽心血地为那孩子谋划前程,为他争取到了炙手可热的国公嫡女为妻,让他走上一片坦途。
没想到,他竟恨自己入骨,甚至还亲手用一根白绫勒断了她的脖子……
温元姝深吸了口气,将自己从窒息的深渊中扯了上来。
“那张妈妈还是老夫人身边的心腹呢,脸皮真厚,赶了好几次也不走!”
“替我更衣吧。”温元姝道。
前世,她也是不肯,还想尽了办法拖延,可那孩子最后不还是送到了自己膝下?
既然这孩子无论如何都会到她身边,那就来吧。
她敢养,就是不知道老夫人和安远侯敢不敢放心了。
春花虽不懂温元姝的意思,却也只好按着命令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