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元姝叹了口气。
“王妃,这件事兹事体大,我实在不敢做我家主君的主,”温元姝道,“王妃还是另请高明吧,这些东西,也劳烦王妃原样带回去吧。”
见她起身要走,晋王妃也连忙站了起来,“元姝,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晋王,也不是为了尚书,而是为了我父亲,我母亲!”
“我父亲是有错,但是这件事一旦被报上去,我父亲就要被流放了,他身体不好,只怕这一去便是永别!”说着说着,晋王妃眼中已经盈起了泪光,“元姝,同为女儿,若是有一日,温将军,或者陆统领遇到此种境地,难道你也会见死不救吗?”
说到最后,晋王妃的语气里甚至多了一丝质问的意味。
春花直接瞪大了眼睛。
要么说晋王妃不简单呢。
这一番话,竟然直接把孙尚书比成了温衡,好像温元姝要是不答应的话就是不孝似的!
春花担忧地看着温元姝,就在她准备悄悄去请陆乘渊过来的时候,温元姝终于开口了:“王妃用卖官之人与我父亲相比,这是对我父亲的侮辱。”
“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,王妃慢走吧。”
买官二字说起来轻飘飘的,写在长篇大论里头甚至稍不留神就会被忽略,但是这二字背后的,却是沉甸甸的血泪。
于公,卖官之人致使民不聊生,就该有他应该下的地狱,他并不无辜。
于私,孙家屡次对她出手,她又不是圣人,这时候不上去踩一脚就不错了,怎么可能还把自己搭进去帮忙?
离开正厅走出老远,春花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:“夫人,咱们这是彻底把晋王妃给得罪了吧?”
“本来就没想着要跟她处好关系,”温元姝淡淡道,“不必多想了。”
温元姝都这么说了,春花也只好道了声是。
主仆二人又回了饭厅。
温老夫人等人已经不在了,只有几个丫鬟在收拾残局。
温元姝又去了侧厅,刚一过去,见气氛稍有些凝滞,便知道任掌柜心里的气还没消。
见她回来,温老夫人便道;“晋王妃有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