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,时总。”
“这些是我们签约的合同,”覃青把几份合同拿出来,放在桌面,“王律帮忙看过,他跟一个叫威廉的外国人都说没问题,合同在米兰录入过一次,王律带了复印件回去,到时候会在我们这边再录入一遍。”
“好。”
我对上她的眼睛,认真又专注。
“辛苦了,覃青。”
一年的时间,青涩的求职者,已经成长到能独当一面。
我们似乎都在跟时间赛跑,只有在某个瞬间,才会感知到对方的成长,又或者自己的成长。
覃青吸吸鼻子,“没什么,都是我该做的。”
“那,时总,我先出去了。”
“去吧,我拨了笔款作为你的奖金,休息好后,下周一到财务室领取。”
“谢谢时溪姐!”
等人出去后,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的称呼。
这家伙……
我失笑摇头。
可能是最初的相处,我对她们五个女孩,有了友谊,不再是简单的工作和上下级情意。
六点半,溪鸲只有外面的灯牌还亮着。
节能灯的光在整个楼层散发着淡淡的光。
……
严家。
老夫人的卧室。
阿云端着燕窝进去,严老夫人跪坐在羊毛毯放着的蒲团上,闭着眼,手里的佛珠转动,神色平静。
“老夫人,你晚饭没吃多少,我让厨房炖了燕窝。”
房间仍然安静,只有佛珠转动。
好半晌,严老夫人才开口。
“放着吧。”
阿云身形一动,将托盘放在严老夫人用下午茶的小桌上,然后打开盖子,过去把严奶奶扶起来,搀扶着她走过去,又用浸湿还带着点温热的手帕擦拭她的手。
严老夫人把一圈圈佛珠缠绕在手腕,这才开始吃东西。
吃到一半,她没忍住叹着气。
阿云试探性地问,“老夫人,你怎么了?”
“阿云呐,你说我的曾孙能不能保住?”
她年纪已经很大了,如果孙子没在她活着的时候给她生个曾孙,她会死都觉得有个愿望没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