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车撞到奄奄一息,血肉模糊时。
我的未婚夫就在离我不到一百米的位置,正忙着送感冒的白月光去医院。
极度的疼痛中,我看着亮起的屏幕,拼尽全力爬过去。终于在电话挂断前一秒,用染血的手指滑开接起。
“淮川……”
我还来不及说什么,电话那头就响起暴怒的声音,
“宋怡,云舒生病了,给你五分钟滚过来,要不你就死外边吧!”
电话被挂断。
那一瞬间,我丧失了所有的求生欲。
谢淮川,如你所愿,这一次我真的死了。
……
从医院出来,我有些恍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医生的话和略带怜悯的神色,在我脑海里一遍遍重复。
“脑部四级胶质瘤,恶性。”
“乐观估计还有半年建议先积极配合治疗。”
黎城的十二月很冷,寒风吹在脸上跟冰刃刮过似的。
我裹紧身上的大衣,将半张瘦削的脸埋进白色的围巾里。
摸出口袋里的手机,本想给谢淮川打个电话,犹豫片刻后,还是顿住了手。
其实来医院之前,我已经从电话里护士凝重的语气中,隐约猜到了结果。
我有些害怕,所以给谢淮川去过一个电话。
可接通后听到的不是安慰,而是他极度不耐烦的声音:
“不是跟你说了别在我上班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吗?”
“淮川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医院?”我小心翼翼地问。
“你怎么那么矫情!能不能别一点小毛病就这么大惊小怪?”
“”
“先不说了,我很忙!”
没等我回应,他就急匆匆挂断了电话。
我的眼泪无声落了下来。
快过年了,黎城的街道上都挂满了鲜艳的红灯笼。
街头巷尾都是一片其乐融融,热闹非凡的景象。
可我却得了恶性脑瘤,也许很快就要死了。
如果我死了,我那可怜的聋哑人养母该怎么办?谁能帮我照顾她?
还有谢淮川,我们在一起四年,从校服即将走到婚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