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遥盯着照片,半晌阖上眼睛,压下心头难言的酸涩。
不是因为陆京墨,而是因为陆明瑾。
她还记得,在陆明瑾五岁的生日宴上,她看着他吹灭蜡烛,笑着问他许了什么愿,妈妈可以帮他实现。
陆明瑾想也不想,脱口而出:“我希望宁烟小姨可以做我的妈妈。”
宁遥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,心脏如同被惊雷击中,她手脚都是麻的。
她生陆明瑾的时候难产,加上大出血,几乎花了大半条命才生下他,是从她身上活生生剖下来的一团肉。
可就算这样,陆明瑾口口声声惦记着的,还是他的爸爸,在他眼里爸爸每日奔波,是在为了这个家劳累付出,哪怕给他做饭,陪他玩耍,日日陪伴照顾他的人都是宁遥。
上一辈子,在她被关进精神病院后,陆明瑾曾来看她。
隔着厚厚的防护玻璃,陆明瑾稚气的小脸上难掩愤怒和失望:“你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去害小姨,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妈妈!你要是不向小姨道歉,我就让爸爸把你关一辈子!”
宁遥张口想要解释,但对上儿子那仇恨的视线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。
陆明瑾所说的陷害,根本就是宁烟自导自演,她找了几个混混,故意做苦肉戏,末了又把指使人推到她的头上。
其实是很拙劣的计策,只要往下细细查一查, 就能水落石出。
但谁也没有去查,任凭她怎么解释,只有一面倒的指责叱骂,骂她嫉妒成性,天生恶毒,早知当初就不该找她回来。
最后,还是宁烟柔柔弱弱的开了口:“我不怪姐姐的,她一定是这些年压力太大,精神出了问题,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,不如把姐姐送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吧。”
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,定了她的生死。
此刻,手机震动将宁遥拉回现实,低头一看是律师发来的消息。
“你和你丈夫之间还有个六岁的孩子,在法律上认定孩子有自主选择意识,如果要争夺抚养权的话,孩子的意愿会很重要,所以还是建议你先和孩子谈一下。”
宁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