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去寝房做什么?
他正思量着,便听得“吱呀”一声响,似是有人在翻窗。
呵,他的寝房和书房之间的确有一扇活窗,经年没有开过了,连他也险些要忘记了。
真是难为她绞尽脑汁要闯进来。
他漫不经心地敲着长案,胸中的郁气褪去几分。
沈青棠寻得了那一扇窗,亏得窗子不高,才扒着窗棱翻过来。
天晓得,她自从懂事以后就没爬过窗子了,没成想为了讨好小郎君,还祭出了这般不入流的本事。
赵临舟啊赵临舟,小娘子我可真是太给你脸了。
沈青棠颇为嫌弃地将手上的灰尘擦在裙裾上,才慢腾腾地挪到赵渊身侧。
赵渊一侧目,便见她足上一双脏兮兮的罗袜,绣鞋早不知丢到哪里去了。
素日里洁净得一丝不苟的衣裙,此刻也四处沾了灰,衣袖还勾破了几处。
略显狼狈的小娘子,除了脸蛋儿还白嫩光滑,倒像是在外头流浪了多日一般。
啧,真埋汰。
他下意识地要去把玩腰间的玉佩,恍然发觉方才已将那玉丢进了屉子里。
“爷……”她唤了一声,眼前的郎君十分不耐烦地蹙起眉头,好似下一刻便要抬手将她扔出去。
“咱们有话好好说嘛……”
“您总闷在心里可怎么好?”
低眉顺眼的姿态摆了个十成十,恨不能一壁抹泪一壁同他求好。
“沈青棠。”他伸手勾了勾她的下巴,触手滑腻。
“你是爷的人,永远不要忘了你的身份。”
沈青棠眸光水润:“玉奴自从来了上京城,便一直谨记自己是爷的女人……”
“不敢行差踏错半分……请爷明鉴……”
嗓音娇柔,晕生双颊,敛尽春山羞不语。
赵渊眸色微深,张了张口,想说叫她莫要再与那同乡来往。
可又觉得这般,自己便会落了下乘。
一时间,剑眉又烦躁地微微蹙起。
沈青棠定定地瞧着那双鹰眸,心思微转,果然,他还是在吃姜熙的醋。
“爷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