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青棠踟蹰着,素手替他理了理衣襟,试探地问道:“爷可查到是何人带了药进来?”
赵渊一瞬不瞬地看向她的眸子:“你猜。”
沈青棠:……完犊子,他定然察觉到了。
“玉奴猜不着,”她含混道,“左右贱命一条,死了便死了……只恐不能再继续伺候爷……”
啧,听听,多动听的甜言蜜语。
若不是知晓她铆足了劲儿要药倒他,赵渊恐怕还真要心动两分。
“安分些。”他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,待那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一点子属于他的红印,才堪堪收了手。
沈青棠低眉顺眼称“是”,心下却不知暗骂了他多少回“登徒子”。
分明不乐意叫她顺心遂意地洞房,却还成日里毛手毛脚地摸她的下巴,哼,轻佻极了。
赵渊自是没有错过她眼底的羞愤,心下好笑,小娘子还是太年轻了,一点儿也藏不住心事。
“今儿爷要与同僚在外头吃酒,可要给你带些醉仙楼的吃食回来?”
吃酒是假,他另有打算是真。
沈青棠羽睫微动,羞红了脖颈道:“怎好劳烦爷……”
“不过既然爷说了,便替玉奴带只八珍鹅、一条松子鱼、一碟菊花豆腐……”
“米饭和粥食便不必带了,玉奴院子里的人自会做……”
“如此,便劳烦爷了?”
她嘴上推辞着,却眸子亮晶晶地掰着手指头数着,软声央求着。
赵渊心一软,到底还是个一团孩子气的小娘子……
连吃东西也想着院子里的那几个小丫头。
只不过,为何偏偏对他手下不留情?只消一想起她下的那两样春、药,他便觉得汗颜。
他颔首应下,只道:“戌时末便会回来。”
沈青棠眉眼弯弯地颔首:“多谢爷,玉奴命人温好饭食。”
赵渊一壁往腰间扣着金鱼袋,一壁往外走,心下纳罕着,世上竟有人能同时将天真无邪和满腹心机这两种特点集齐一身?
待他离开,沈青棠便微微凝了眉眼。
赵渊既然已经怀疑上她了,为何不叫人搜她的院子,好人赃并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