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天命的声音，越来越悲凉了。
这是恶，还是不同种族之间的不共戴天之仇？
这世界上很多事情，双眼都看不清楚。
善恶如何定论？
人吃野兽，同样数量亿万，那便是恶吗？
这些鬼神余孽，或许将人族，同样看成是野兽。
区别在于，人族有智慧罢了。
再比如说，对于浩瀚宇宙，无尽的时间和空间来说，人命只是刹那的微尘。
那些痛苦、欢乐，对宇宙来说，是没有意义的。
李天命在这条修行的路上，他也在探索。
时常怀疑，时常混乱。
每当这个时候，李慕阳说的话，‘一切无愧于心’，便是稳定心境的最好一句话。
“无愧于心，心，便是自己。”
“一切从自己出发！”
“混沌神帝，他应该是人族，而我李天命，亦是人族！”
“我身体里，流着的是什么血，我就应该以什么种族的视角来定仇恨，定善恶！”
“我是人，自当以人为本。谁屠戮我族，我定要奋起反击。”
“吃里扒外，才更可恨！ ”
“帝君之道，就应该是人族的天道，既然帝君的审判之眼，将忘川冥旗定为恶，那么，它就是恶！”
“三亿命魂，不得入轮回，若能解救他们出苦海，他们便会感激我，这便是我的无量功德……”
心的镇定，让他在见证了世间最大的残酷之后，还能意志汹涌。
“婆娑鬼王！”
三元劫老都敢围住她，李天命有何不敢？
他手持东皇剑，一人四兽，冲进战场！
心中的想法，只是一闪而逝。
没人知道，他经历过颤抖和挣扎。
因为没人知道，忘川冥旗，制造过多少的惨剧。
鬼神一族不会怜惜人命。
他们就如屠戮猪狗一样，将三亿命魂拿来当武器。
这一切血淋淋的事实，都在说明——
人和鬼神，那是不共戴天之仇。
李天命终于明白，为什么轩辕大帝，会跟自己说出一个‘求’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