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程程手执长枪,直直抵住其中一人的脖颈:“说!你们是打算投敌叛国吗!”
那人吓得连连摇头:“夫人明鉴!小人绝对不敢投敌!只是军中短饷也不是一日两日,平日便吃不饱穿不暖,前些日子阵亡的兄弟连草席都没得一张,更别提抚恤金了……小人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要照料啊!”
另一人比他有骨气,宁死不跪:“要杀便杀!”
迎程程倒是生出几分好奇心来:“你连死都不怕,因何要当逃兵?”
“死有何惧?”那人竟然冷笑了一声,“只是末将父亲身为大军副将,为国为君冲锋陷阵,却连马革裹尸还都做不到,这国这君,还要来何用?”
“咳咳……”
他们身后传来虚弱的咳嗽声。
那人回头去看,正是披着外衣的单子寅,被玉枢扶着走过来。
“封楚,你只小我五岁,却跟随封秦将军浴血奋战多年,子寅见你,实在是汗颜……”
封楚双手紧捏成拳,心中也是波澜不止:“当年京中与少公子一别,如今已是云泥之别,成王败寇,我无话可说。”
他上前一步,将双手手腕露出来,示意单子寅来缚。
单子寅却并未上前,还扭头看了一眼玉枢。
玉枢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,披在了封楚肩上。
“论私,当年封秦将军对我较之单老将军更像一个慈父,我与你应当论得上是兄弟,”单子寅虚弱地靠在玉枢身上,咳嗽几声之后才得以继续,“但论公,你视军纪为无物,擅自逃跑,是为逃兵!”
他转向迎程程:“劳烦夫人召集三军,我要当众宣判此二人罪责!”
迎程程高声答道:“是!”
于是立即召集三军,封楚和另一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兵一同被绑缚于人前。
单子寅已经面有菜色,但依旧强撑着:“如今老将军重伤不治才刚过世,便有逃兵,你们是真当我单家军无人了吗!”
下面列队站着的绝大多数都是真心拥护单家父子二人的铮铮汉子,立即怒视封楚二人,还有年纪稍长者直接怒斥道:“封楚,你也是我们这些叔伯长辈看着长大的,缘何如此糊涂啊!”
封楚惨然看向单子寅:“将军,你一日战场未赴,年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