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吴巧玉拿着一把撬茶饼的小茶刀正抵在自己颈动脉处,她形容憔悴,面色灰白,目光直愣愣的,眼睛像是蒙了灰的玻璃珠,全然没有了程亦安上次见到她时的光彩照人。
吴谢池动作迅速,伸手捏住吴巧玉的手腕一个巧劲,吴巧玉手一抖,茶刀落在木制茶桌上,发出清脆的响动。
吴巧玉如梦初醒一般,她浑身一震,缓缓抬头看向眼前的人。
只听一声凄厉的哀鸣,吴巧玉飞扑着抱住吴谢池。
“小树……妈妈的小树,你终于回来了,我是不是在做梦啊……”
吴巧玉的眼泪滚滚而下,瘦削的手背上青筋爆出,可见她有多用力地拥抱自己的儿子。
程亦安后退两步,轻轻掩上门,不知道为什么,她直觉觉得吴谢池应该不想让别人看见这一幕,不想让人看见玉姐如此狼狈的样子。
吴巧玉刚刚的表现,让程亦安想到了之前血色同学会中的杀人凶手,莫小松。
这种情绪极端,有严重自毁倾向的疾病,类似抑郁症,而此前不久,吴巧玉给程亦安的印象还是一个热情开朗的漂亮姐姐,人的情绪切换的如此迅速,唯一能解释的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吴巧玉也患有躁郁症。
联想到之前在查案过程中,吴谢池对于躁郁症症状的熟悉,还有对药物副作用的了解,当时程亦安只觉得是吴谢池知识面广泛,如今看来,大概是久病成医了。
想来也是,对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女孩而言,她的人生几乎被宋泽平的恶行整个颠覆。
爱情是假的,她落荒而逃。好不容易养大了孩子,又被硬生生夺走。明明和孩子生活在一个城市,却被迫一个月只能见上一次。
那些等待下一次见面的夜晚,吴巧玉都在做什么呢?是在哭泣,在怨恨,还是在祈祷?
这种反复的凌迟,逼疯一个人,一点都不夸张。
过了一会儿,门轻轻开了,吴谢池神情郁郁地站在门口。
“进来吧,我妈她去里间休息室休息了,已经没事了。”
二人重新坐在了那个熟悉的茶桌前。
“不好意思,邀请你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