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宴清似乎从没有受过这么直白的夸奖,原本暗暗试探的心思一股脑被羞恼淹没,再也想不起来了。
他只来得及面上覆上一层薄红,连羞带怒的瞪俞欢一眼。
他在俞欢面前,越来越敢露出真实的一面了。
贺宴清病好了,俞欢又来找他喝茶。
倒茶的小厮听着他们俩讲话,跟着一起嬉闹,有些心不在焉,壶嘴偏了,茶水倒在了俞欢袖口。
得亏那水是温的。
俞欢惊叫了一声,碍于不是自己家里,又想要在贺宴清面前装出个好女人形象,就没说什么,若无其事的揭过去了。
只是湿乎乎的衣服沾在身上难受,俞欢就回去换了。
倒茶的小厮没意识到贺宴清的脸色不对劲,还在那里说笑。
直到贺宴清叫了他的名字,语气异样。
那小厮才察觉到一点不对劲,低声下气说知道错了。
贺宴清脾气好,没怎么罚过下人,就算失手打破了贵重花瓶也只是让扫干净,连月钱都不罚。贺家的小厮们都争着来他院里。
可是这回,好像不一样。
贺宴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缓缓道:“打十个手板吧。”
“公子?”
这下不仅是那倒茶的小厮惊慌,整个院里的小厮都惊慌了,他们不知贺宴清原来也可以发这么大的火。
又冷又硬的竹木板毫不留情的敲在手心上,小厮忍着痛不敢再惹贺宴清不快。
贺宴清就那么看着,竟然没有一丝心软。
良久,板子也打完了,小厮泫然欲泣看着他。
贺宴清温声说:“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?”
“倒茶,倒茶没有倒好……”那小厮磕磕巴巴道。
谁知贺宴清道:“不,不在这里。”
他的眼睛偏向凤眼,眼型狭长眼尾轻微上扬,平日里都是收敛的垂着,给人温和稳重之感,然而他抬起眼来,才让人惊觉,原来这双眼也是会冷淡下来的。
就在那清冷眼神下,小厮听他说:“你错在把水倒在她身上。她何错之有,因为你的疏忽就要湿了袖子?若茶壶里的水是热的呢?”
他越说越急,发觉自己失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