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府长大,即便一直被宠爱有加,喜怒不言于色的本色亦从小练就,开心不开心都练功与上课,不开心少让爹爹看见,不让师父师兄看见,自己消化。
生于富贵之家,皇家血脉,从不缺爱,但到底是她一个小孩子离家学艺,又没有娘亲说点女儿家的话,连情事也是秦青为她点破,倒是教人心疼。
侯爷坐在车驾内,看小郡主若无其事的样子,知道她那日突然爆发的情绪是什么,让她走出侯府的温室,从小入王府学习面对陌生与复杂的情况是侯爷的刻意安排,可是到底是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。而人生那么长,委屈也是迟早的事,得尽天下所爱,也未必是幸运。
回到兴城,小郡主如常练功,回侯府就读书画画,投入异常。静心做好当下的事,才能掩饰对未来的不安。毕竟是大家闺秀,控制喜怒的心智,到底是异于常人。
侯爷则很快就收到太后的入宫令。
侯爷虽时有带小郡主入宫请安,但单独觐见太后还是极少。太后赐座寒暄后,叫人捧出一对玉镯,缓声说:“这是当年留给洛微的,如今,送予小海棠。”
提起洛微公主,侯爷自是感伤,拜谢太后说:“太后挂念,幸得棠儿平安长大。”
太后:“这些东西侯府自是多的,可是这意义不同,只当是外祖母一些心思,能时刻伴着她吧。”
侯爷再拜谢:“臣明白。”
太后:“也有十四了,女子婚姻之事最为紧要。瞧着小六王爷也是伴着她长大的人,侯爷意下如何?”
侯爷当下明白,太后此番召见的含义。缓声说:“小六王爷对棠儿心意,臣自是清楚。只是臣有心想留棠儿在身边多两年,舍不得她,每每总是想起她娘亲。”
太后听侯爷这么一说,倒是不好强求:“你做爹爹的拿主意。还须不耽误了小海棠幸福。成亲可晚些,订亲则可订下来。”
侯爷再拜谢,又说:“以为臣看,棠儿似未解情事。对小六王爷如兄长般,这两年可否让他们再培养下感情,再定终身?”
太后有些不快:“你这个做爹爹的也不可太纵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