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刻,闵嘉音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鼓噪,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对魏以杭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。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必须避开,于是她一咬牙就跳进了一旁的湖里。
然而沁凉的湖水根本没能让她清醒一点,她很快就失去了全部知觉,最后的记忆是近在咫尺的又一阵巨大水声。
冷面冷心的魏以杭竟然跳下去救她了?
他们两个已经尴尬到避嫌六年,再次相遇怎么偏偏又惹了这么一出呢?
闵嘉音叹了口气,暂时不去想这件事会在京中公子姑娘们的圈子里掀起的轩然大波,转而思考起了另一个问题。
她对自己的酒量有清晰的认知,无论是当时的感受,还是事后回想,她都十分确信,自己是被下了药。
此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,说明那种药剂量不大,但发作时极迅猛,很有可能需要经过酒的催发。
本来闵嘉音该让精通医理的大姐来及时看一看,但偏偏刘氏将她禁了足,不许几位姑娘探望。
所以,下药的人会是刘氏吗?
“姑娘,您在想什么呢?不是意外是什么意思?”
见自家姑娘出了神,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暗影,宫商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问道。
闵嘉音睫羽微微一颤,抬眸望向两个丫鬟,眸中蕴光:“有人下药想要害我,我会把那个人揪出来的。我落水之后还发生了什么,你们把知道的都告诉我吧。”
两个丫鬟闻言神色俱是一变,宫商忙道:“我们本来在偏厅等着,花园里突然一阵喧闹,随即听到有人喊着闵三姑娘和魏世孙落水了,偏厅的婢女小厮们一下子全乱了。我和小羽赶忙跑到湖边,那时已有下人把姑娘还有魏世孙救了上来。姑娘昏迷不醒,魏世孙倒是没什么事,但冷着个脸一言不发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哑巴呢。”
闵嘉音捏了捏宫商气鼓鼓的小脸:“小商,你对魏世孙怨气还真大。”
“那可不!姑娘一碰到他就没好事!”
宫商的怨气是有由来的。
闵家在京城中是个极普通的门第,几代老爷官位都不高。
如今闵府的当家人闵谦是元兴九年的探花郎,在国子监司业的位子上已经坐了十多年。闵嘉音是闵谦唯一的嫡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