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答应过,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。当初重逢时你也曾说过,你一直守身如玉,从未碰过谢氏一根头发丝,所以我才勉强跟你回来。可现在呢?你现在像什么样子?周帷,你竟去碰那低贱的商户女,碰那下三滥的贱民。你真恶心,你真肮脏,什么脏的臭的都要往床上……”
“让你别说了。”周帷突然暴喝一声,恼羞成怒:“你们赵家早就没有了,你也不再是什么世家嫡女。况且,谢妙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,我跟她圆房天经地义,轮不到你来教训我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恶心?我肮脏?那你又干净到哪里去?当年,满京都谁不知道你与那叛乱的祸首肃王不清不楚?谁知道你们私底下做了什么勾当?我与妻子圆房是下三滥,那你与肃王勾勾搭搭又算什么?”
“……”赵素兰愣住了,放在身侧的手指忍不住攥紧。
“我确实与谢妙仪圆房了,那又如何?肃王至今尚未伏诛,你若实在看不起我周帷,嫌我侯府破落,嫌我五品官寒酸,嫌我肮脏嫌我恶心,不如去找肃王如何?去当你高高在上的王妃,不必屈居于我破落侯府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我清清白白跟了你,你竟敢这么说我……”赵素兰回过神,两行清泪落下:“我赵素兰生于钟鸣鼎食之家,人间富贵于我早就如过眼云烟。我这一生,唯爱清风明月。你……你……你怎可如此揣度我,如此侮辱我……早知如此,当年我宁愿一死,也不愿你赎我。”
周帷别过脸不看她。
“当初是你再三保证,这些年一直为我守身如玉,也会让谢妙仪离开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,我才跟你回来的。没想到短短几个月,你净说这种话……”赵素兰满脸失望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。
“兰儿,我知道你从小众星拱月,就算皇宫也可出入自由,众皇子都要称你一声妹妹。你不染纤尘,高高在上。但是,我真有些累了。为人妻妾,你最好还是学学谢妙仪的贤良淑德……”
又是那套说辞。
周帷一个字都不想再听,沉着脸拂袖而去。
走出梧桐苑,他满脸疲惫。
从他年少时起,赵素兰就是京都第一美人、第一才女,是无数王孙公子心目中高不可攀的月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