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处的路灯微微闪烁,发出电流短路般的滋滋声,像是夜晚的喘息声。在这样的黑暗中,旧屋酒馆显得格外安静。门口那盏昏黄的灯笼仍在微微摇曳,投下的影子斑驳破碎,像是某种无形的东西在街角游荡。
酒馆内,挂钟的指针缓缓滑向十二点。它的走动声似乎格外清晰,每一次“嗒嗒”都仿佛刻入空气中,为这片沉寂的空间增添了一层难以名状的压迫感。
温季然站在吧台后,双手缓缓交叠,注视着那面老挂钟,目光深邃,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。当指针停在十二点的刻度上时,他的表情并未改变,但整个人的气息却悄然变得更加沉静。
午夜十二点,这里的一切都会改变。
温季然转身,从吧台下方取出一块干净的布,熟练地擦拭每一个酒杯。他的动作不急不缓,带着某种仪式感。每一次抹去的痕迹都像在为这些杯子赋予新的意义,仿佛它们是这个夜晚某种即将开启的仪轨的一部分。
“歇业的规矩,不能破。”温季然低声说道,语气平淡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这句话像是对自己说的,也像是对这座酒馆的空间说的。
酒馆的门已经被锁上,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,将室外的任何光线和声音隔绝开来。整间酒馆此时只剩下两种声音:挂钟的“嗒嗒”声,以及香炉里微弱的“丝丝”燃烧声。
挂钟的声音愈发低沉,像是一种来自更深处的呼唤。温季然微微抬头,目光越过镜子,看向酒馆内那片昏暗的角落。
那是酒馆的尽头,常人无法察觉的地方。一扇不起眼的小门半掩着,门后漆黑一片,仿佛与这个世界隔绝。
那里,便是他的“聆听之所”。
温季然缓步走到门前,手指搭在门把手上。他没有立刻推开,而是停顿了几秒,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口气。空气中弥漫的龙涎香与沉香的气息像一层柔软的纱,将他包裹起来。
推门的动作轻而缓,门轴发出一声低沉的“吱呀”声,仿佛是一道遥远的叹息。
门后的小房间陈设简单,四周被厚重的暗红色帘子包围,遮住了所有的窗和墙壁。房间中央是一张小圆桌,桌上摆放着一盏古老的油灯,微弱的火光摇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