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”,钱用德应道,立时把外裳脱下,将羽绒马甲穿在身上,然后再重新把外衣穿好之后才回去。
徐氏见了忍不住嘀咕道:“懒人屎尿多,半天没看到人影,要走了倒是积极了!”
现在已经二月初,雪化得差不多了,一行人借着月光还有马车上挂的灯笼,慢慢往西行去。
好在官道上还算好走,一行人没停,到第二天天亮时已经走了差不多将近30里路,骡马也累得不行,必须要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了,顺便生火吃早饭。
傅医官消息还算及时,此时跟其他车队已经拉开了距离,再没有见到前后一两百辆车的情况。
徐氏生火做早饭时,张平安又往傅医官那里去了一趟,昨天这老狐狸明显是没完全说实话,估计是看自己这边人多想做个伴儿壮胆,所以半真半假说了一些消息,想等快到渡口的时候把自己这边甩掉。
现在主动权在傅医官那里,所以张平安不能再等着对方来找自己了。
“傅伯伯早,您昨夜歇息的还好吧”,张平安笑着打招呼道。
“在马车上哪能睡得好,但是出门在外只能将就了”,傅医官颓丧着脸道,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,家里几代人在医署做事,不算大富大贵,但是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头。
傅大哥和傅二哥还很年轻,所以精神看着倒还好。
“傅伯伯,您经验足,您看我们往哪个渡口去呢”,张平安问道。
“汉江沿途其实小渡口很多,很多小村子就有渡口,靠拉货拉人过活,只不过没有府城里面的码头那么宽广平稳罢了,咱们现在是在往上游走,水会急一些,只要给钱肯定有人愿意干”,傅医官回道。
张平安点点头:“这个我知道,您说的在理,所以我想着说等一下我和傅大哥在前面打头往前走,去沿途的村子打听打听,您看成不成?”
傅医官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没说话,沉默一会儿后才笑道:“这当然成了,就是得辛苦贤侄了!”
张平安笑道:“不辛苦,咱们都是这么亲近的关系了,能相互帮扶一同安全到郢州是最好的。”
“贤侄说的是”,傅医官笑眯眯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