昀笙往她阴阳陵泉二穴并肩部几处大穴一起扎入,聚精会神,道:“忍着。”
宫人给萧应雪咬住了手帕子,萧应雪疼得额角上青筋暴起。
一旁的小太监手足无措,只是看着都觉得疼。
“布巾。”
“这把刀用火过一下。”
昀笙的声音冷静,有条不紊地吩咐道,仿佛面前这个人不是那个欺辱过她陷害过她的萧贵妃,只是个寻常的病人。
萧应雪的眼神有些复杂。
昀笙的心情更加复杂。
她一边看,心一点一滴地沉了下去。
原本还想着,以萧应雪的性格,温礼晏的话到底有些夸大其词,里面怕不还是用了苦肉计。
毕竟,站在萧应雪的角度,当然还是宫里的日子更舒服,更体面,也更安全。难得遇上了这样的好机会,不得好好利用温礼晏道心软,一击必中?
可是亲眼看了伤,却比她想象中的重得多。
这样的伤,加上温礼晏描述的情况,当时的萧应雪,是真得把自己的性命抛诸脑后,舍身才能阻止十九。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。
只是为了苦肉计,大可不必这样拼命。
难怪温礼晏会那般不忍。
连自己都有些动容,何况是和萧应雪一起长大的他呢?
污臭至极的腥黄脓液,一点一点随着她的动作,从挑出的口子里导了出来。
云团也被熏得忍不住捂住鼻子。
“……这是不杏林那边用秘法制成的药,味道难闻,但效果好。”昀笙道,“你的腿骨头碎得太厉害,本宫也只能勉强一试,不敢保证。”
萧应雪垂下了眼睛:“能够保住小命,民女就已经心满意足了。劳烦娘娘,等民女好了,一定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。”
昀笙扯了扯嘴角,皮笑肉不笑。
不敢奢求她的“报答”,她能安分守己,不辜负温礼晏的心,她就阿弥陀佛了。
虽然如今的萧应雪看上去是真得痛改前非了,可又不代表她之前做的事情就没有做过了。
罢了,且看之后温礼晏打算怎么安排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