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陛下脾气暴不似之前那样柔善,还时不时地忘记一些过去的事情,需要清州再三提起,才想得起来,不至于丢三落四。
比方说前两日刚刚打发人去盯着崇文馆,看看襄宁公主学得怎么样,那些入宫读书的子弟之间有没有闹事,隔天竟然就忘了这事儿,又另外派了一拨人过去;又比如去年陛下还和他说,要细细为贤妃娘娘的生日筹备,为此特意让兰汀别业那边的人准备好,说到时候亲自带着娘娘去故地游玩……
可上个月,清州公公向陛下请教这件事情后续的安排,陛下竟然皱起眉头,捏了捏额角:“竟然还有这事儿?朕什么时候安排的?”
“……”
清州公公简直不敢回答,是陛下您自己,当时三番四次地重申了又申的。
甚至还拉着他这一把老骨头,回忆兰汀别业有哪些好玩好看的去处,能得娘娘的喜欢,还唠叨了半晚上的话,第二天困得他打瞌睡。
这才多久,怎么能就忘了?
……
清州公公将异样的地方一一说来,每说一句,昀笙的脸色就越难看一分。
“公公,陛下这三个月,有没有见什么生人面孔?又或者让人去打听什么古怪的人?”
清州公公叹了一口气:‘娘娘,这正是老奴心里想不通的地方呢。’
他自认为跟了陛下这么久,是从陛下娘胎下来的时候就照顾他的。后来启宣帝末年动乱,他和胥沉也曾经多次冒死护着小主子逃出生天。
说句倚老卖老的话,他自认为是这天底下陛下最信任的人了,因为一直在身边,比胥沉还和陛下信任。往年,陛下有什么想法,有什么拿不准的主意,都是来和他商量的。
可是这三个月来,陛下竟然好端端地疏远了自己,转而去给那些小东西体面。
有好几次,清州公公进来伺候,都发现陛下原本和人交代了什么,看到自己竟然就住嘴不言了。
看上去,竟然像是疑心避讳起他似的。
可他自认并没有发生什么啊。
因而昀笙现在问他,他也说不真切。
“若非要寻出不一般的,就是陛下两个多月前曾经召见过不杏林里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