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只燕子从翦翦风物和琴声里掠过,没有留下痕迹。
瑶琴之前,坐着个少女,清丽的眉眼间似乎笼了层山岚,在她莞尔一笑时徐徐散开,让那容颜犹如云销雨霁时,乍破的天光。
是昀笙。
她没有着平日里的华服,只穿了一件丁香色的罗裙,水蓝色的外裳好像天边横亘的流云,在花海春色里,愈发显出分清雅来。
纤纤玉指,曲调生情。
好熟悉的旋律……
温礼晏的手指轻轻动了动,耳边似乎响起了另一道笛声,与之应和。
隐约间,不久之前,他也听过这首曲子……
看到来人,她也没有停下,闲适自得地继续拨弹,只是弦弦掩映里,多了分哀切,弹得人肝肠寸断。
温礼晏没有出声打扰,只是站在不远的地方,负手而立,静静听着她弹琴。
一坐一站,一弹一听。
明明只是相隔几步,却像是隔了很远很远的距离。
仿佛从她的眼角眉梢,看到了很多他已经看不真切的东西。
等到最后一句从指尖流泄而下,温礼晏若有所感,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腰间。
却没有摸到。
笛子……
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无措。
这里应该有一支笛子的,他曾经每日不离地带在身边,很重要很重要。
可是,是什么时候开始,自己将它收了起来,再没有吹起,甚至渐渐忘记了放在哪儿。
又像是有什么东西,在这些明明最刻骨铭心的地方,蒙上了一层雾,诱引着他去忽略,再遗忘。
直到此时此刻,那被掩埋的心事,和少年人沉重的情思,才又不甘心地松动了,挣扎着想要破土重生。
这是新年的时候,他为昀儿谱的曲子。那时候他将她抱在怀里,一点一点吹给她听,又对着谱子,一句一句地教她。两个人在永安宫里耳鬓厮磨着吹弹,甚至连词也是昀儿填的。
青青子衿,悠悠我心。
青青子佩,悠悠我思。
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