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坤宫中太后正坐在一只精致的鸟笼子旁,手里拿着金做的小勺子,逗弄着鸟嘴,听到高明泰的禀告,若有所思。
崔昀笙过了一个热热闹闹的生辰宴,怎么还把人给过病倒了。
“太医署的人可去看过?”
“没有呢,说是娘娘自己就懂医,节气变化所致,没有大碍,养养就好了。”
“也就是说,从那一天之后,就没有人在宫里见过崔昀笙?”
高明泰顿了顿:“是。”
“真真是荒谬。”
太后笑了一声,将那金勺子一撂,惊得那翠红鸟羽的八哥,不安地在笼子里扇动着翅膀跳了跳。
什么养病,皇帝怕不是把人藏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“娘娘,现在能给皇帝解蛊的人,只有季迟年和崔昀笙。他是不敢信任季迟年的,莫不是让崔昀笙去研究母蛊了,为了瞒着别人,所以把人送出了宫?”
“宫里现在都是他的地盘,他何必要多此一举。”太后摇了摇头,“他这个样子,倒像是害怕自己把她留在身边,会发生什么似的……”
……
从那一日开始,昀笙便被皇帝以“养病”为缘由,强行关在了兰汀别业里。
足足两百多点禁军,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。别说是昀笙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怀着孩子的女子了,就是身强体壮,武艺高强的壮汉,只怕也出不去一步。
昀笙没有挣扎,前两天在兰汀别业里安安分分地住下来,该吃就吃,该睡就睡。
温礼晏并没有短缺她什么,提供的药食都是最顶尖的,除了没办法随意走动,到处都是监视她的眼睛以外,倒是和在永安宫里不差什么。
这更让她不明白,温礼晏到底想做什么。
他若是不想留这个孩子,让厨子安排的膳食,也不会都是有利于生养的。
可若是想要这个孩子,又为什么什么都不解释地把她关在这里?
第三天的时候,她躺在床上没有起身,哀哀绝绝地痛吟起来。
兰汀别业的侍女们连忙赶过来,只见金尊玉贵的娘娘,巴掌似的小脸埋在被子里,竟然一点血色也没有了,额角上全都是汗水,疼得嘴角都咬出血